有那么一瞬间,苍栩僵硬着身体,却又下意识地收紧了揽着怀中人腰身的手,可下一刻,她的头轻靠在他肩侧时,他又像是猛然清醒过来,慌乱地就要推开怀里的人。
只是才稍稍推开了些许,凤鸢便又被谢无妄直接推入了他怀里。
方才凤鸢本只是斜斜倚靠在他肩侧,可被谢无妄这一推,直接整个人就完全落入了他怀里,他能完全感受到怀里的柔软,身体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彻底僵住的。
谢无妄看着一向如清风孤月的苍栩手足无措,饶有兴致地笑了一声:“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呢,阿鸢都醉了,额头都被你撞青了,你不给阿鸢揉就罢了,竟然还想把阿鸢推开。”
虽然怀里的凤鸢没有喊疼,可苍栩却是在谢无妄开口的同时,本能地就低下头去看凤鸢。
见状,谢无妄笑得更深:“让我猜猜,你昨日里骗阿鸢来找我是做什么。”
他为睡在一旁的云况盖了一件衣衫后,便斜靠在一侧的巨石上,寒夜霜重,他饮下一口清酒,才觉腹中暧了不少,“我听闻昨日你和阿鸢上藏云阁时,三师叔也在,你知道阿鸢想避开三师叔,所以才故意支开了她,是也不是?”
苍栩虚扶住凤鸢,替她揉着额头的手微微一顿,“师兄想岔了,我是记错了,所以才误唤了阿鸢去寻你。”
谢无妄不置可否:“我看醉得不清的不是阿鸢和进之,而是你!”
“进之是个蠢的,明知道见不到吱吱,却还拉着阿鸢来这里喝酒。”
他举目远望,那高浮着的殿台楼阁灯火通明,那便是慕南枝被关押着的清规殿,浮云崖是整个玄天宗里,最能看清清规殿,又离清规殿最近的一座山峰。
须臾,他又转了目光,看向还抱着空酒坛子的凤鸢,“阿鸢也是个蠢笨的,分明喝不了什么酒,还敢跑来和进之喝酒,也不怕把自己喝死了。”
“可即使他俩都是个蠢的,你瞧着聪慧,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谢无妄话锋一转,目光如箭射向苍栩,“苍枕寒,你真的蠢的可以!”
浮云崖不知何时起风了。
风大霜重。
谢无妄的声音便回荡在霜风里。
可即便是在晦暗如墨的夜色里,寒风拂起凤鸢的衣衫时,那月白的衣衫依旧白得晃眼,恍如照亮了一方天地。
修士本不惧寒,苍栩却还是在风起时看了片刻凤鸢的脸色,“枕寒的确愚顿,只是夜深了,还望师兄先为阿鸢探伤。”
谢无妄见得苍栩已是在扶正凤鸢身体之后便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清冷,饶是他骂他蠢,也面不改色,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夹杂在狂乱的风里,分不清是嘲讽还是畅快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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