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竟将公事挪了过来,案边还摆置着两个箱笼,其中一个打开,皆是兵部工部呈上来亟需批阅的奏疏。
她转头,觉得快要喘不过气。
周瑄双手摁在她身侧,目光冷鸷,似要将她戳几个洞出来。
“谢瑛,你错就错在,永远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起身,他负手转头,朝着殿外疾步而去。
不多时,承禄着人来搬运奏疏。
谢瑛恍恍惚惚坐在案上,身上盖着他信手扯来的厚毯,坐了会儿,白露和寒露战战兢兢进来。
周瑄回了紫宸殿,打这夜起,再也没来珠镜殿。
谢家又送拜帖,谢瑛本不想看,令白露去焚毁的时候,看见拜帖字迹有异,似是嫂嫂秦菀写的。
打开,才知临哥儿病了,有半月之久,先前崔氏在拜帖里写过,但谢瑛没有看到,拖到今日,临哥儿病情似乎转沉,府里坊间有名的大夫藉已看过,然浑无转好迹象。
如今每日昏睡,呓语,醒来的时辰越来越少。
秦菀帖子里字字泣泪,恨不能跪在她跟前求她帮忙想想法子。
谢瑛按捺不住,提步去往紫宸殿。
走到门口,又折返回来。
“白露,帮我找出那件绯色低胸襦裙,梳个留仙髻。”
她神色凝重,坐在妆奁前找出一对缠枝石榴纹步摇,手抖的厉害,竟也捏不住,掉在桌上。
她吁了口气,两条手臂搭在案面,只觉一阵冷一阵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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