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书娘有些气闷,她将一些值钱的首饰都收好了,留了几支不怎么值钱的簪子放在外头,容三爷偏偏下得了手,几次下来就不见了。
容三爷看了看季书娘,觉得这个妻子真是不贤惠,分明珍珑坊大把的赚着银子,偏偏不肯拿出钱来给他花!
他眼角瞥见季书娘发梢见一支多宝簪儿一闪,心里暗自窃喜,这簪子是季书娘带过来的陪嫁之一,似乎是她娘留给她的遗物,定然是值些钱的。
想到此处大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来就往季书娘的发髻那边探了过去。
李妈妈见着容三爷伸手,唬了一跳,可毕竟不敢伸出手来和容三爷对打,只能将季书娘护在自己身后,容三爷的手只能扯到李妈妈的头发,将她的发髻都弄散了,旁边松砚见着这情形不妙,丢下手里的绣绷便跑了出去。
“你这老货,还不给我滚一边去!”
容三爷揪住李妈妈的衣襟便往一旁推,李妈妈鼓着眼珠子瞪着容三爷道:“三爷,你为何就不能体恤奶奶的辛苦?本来是一家人和和美美在的过日子,你娶了个贾姨娘来伤了她的心,后来更是做了那一塌糊涂的事儿,你瞧瞧奶奶现在这副颜色,都不是你弄出来的?”
容三爷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儿?一把将李妈妈搡到一旁,季书娘没了屏障,颤着身子靠着绣柱站着,脸上一片苍白:“我真没银子了。”
“你把头上的簪子给我。”
容三爷朝季书娘笑了笑:“我看也能换些银子。”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怎么能给你拿去换银子?”
季书娘大吃了一惊,没想到他竟然惦记上了自己头上的簪子,一种说不出来的愤怒让她挺直了身子站在那里,眼里闪过一丝毫不退缩的坚定。
“你这贱妇,怎么今日便硬气了起来?”
容三爷踏上了一步,探头看着那幅绣布,不由得又改变了主意,他经营了一个多月的绣坊,对于绣品已有粗浅的了解,看着眼前这幅屏风,绣得可真是精美,少说也能换一千多两银子:“既然你不想将你娘的遗物给我,那便将这绣品给我罢!”
季书娘眼前一黑,这绣品可是她花了半年的功夫才绣好,现儿只有最下边还要补上几针便能完工了,若是给他拿了去,又如何能向那订货的客商交差?想到此处她挺身护住那绣布,眼中似乎能冒出火来:“容钟毓,你真是不要脸!”
“贱妇,竟然敢骂我!”
容三爷心里肝火大盛,伸出手便将季书娘推在了墙上,李妈妈赶紧过来掰开他的手,容三爷也不管她们主仆两人,伸出手来就从绣架上将那幅万里江山图取了下来,卷成一个小卷便带着往外边走了去。
季书娘奋力扑了过去,又被容三爷一把推开,头撞到了绣架的一角,立时便冒出血来。
容三爷见着事情不妙,赶紧拿了那幅绣品便溜了出去,在门口撞上了由松砚带着的容大奶奶,他头一低,飞快的脚底抹油般跑了。
“奶奶!”
松砚有几分着急,赶紧跑了进去,容大奶奶叹了一口气,也跟着松砚走了进去,心里想着该好好安慰着季书娘才是。
可一群人来到绣房,却见季书娘已经晕倒在地上,李妈妈扶着她,眼泪珠子正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大少奶奶,你可来了!”
李妈妈见着容大奶奶出现在眼前,总算宽心了几分,抹着眼泪和松砚一起将季书娘扶了起来。
容大奶奶见着季书娘额头上的血,也慌了手脚,一迭声喊金枝去扶着季书娘,吩咐松砚去找止血的药和干净帕子过来,众人手忙脚乱的弄了一阵,总算是将季书娘额头上的血止住了。
季书娘悠悠醒转过来,转头看了看那空空的绣架,悲从心来,眼泪不住的往下掉,怎么样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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