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开口道:「不过那也算是一位青年义大利的核心成员了。
」
「嗯……」冯·克罗梅尔忖度着:「原来你们也往青年义大利里派了人手吗?伱们对亚平宁感兴趣?」
「不感兴趣。
」亚瑟晃荡着酒杯:「但是您知道的,我和海涅做了朋友。
所以不可避免的,也就和他的社交圈有所接触。
我想,海涅与青年义大利的成员有来往,应当算不上稀奇吧?」
「那倒是。
」冯·克罗梅尔点头道:「他说他和马桶有交情我都不觉得意外。
但是,即便如此,我依然信不过你们的消息,我不认为法国政府,或者,更直接的说,法国国王路易·菲利普有胆量资助青年义大利发起一场对义大利北部邦国的远征,除非,他不想要他的王位了。
」
正在埋头吃饭的施耐德猛地抬起脑袋:「你们抓到了路易·菲利普的把柄?」
「不,我不喜欢把柄这个单词,因为这个单词通常与阴谋捆绑在一起使用。
」
冯·克罗梅尔轻松道:「准确的说法是,维也纳的国家图书馆档案员,不小心在我们的馆藏文件之中,发现了一封陈年信笺。
这封作于1805年的信笺的作者,是一位因为法国大革命而流亡国外的法兰西贵族青年。
他向伟大的奥地利帝国谦虚的请求:他想要加入这支全欧洲最能征善战的军队,并替第三次反法同盟效力。
」
亚瑟与施耐德听到这话,眼神也变得玩味儿了起来。
不消多说,这位1805年的年轻法国贵族,多半是姓奥尔良的,而且在28年后的现在,他已经贵为国王了。
施耐德品味着杯中红酒:「怪不得当初七月革命发生时,梅特涅表现的那麽克制,还一再向俄国人保证:他认为这次法国革命不会对欧洲其他国家构成威胁呢。
我记得当时俄国沙皇一度觉得梅特涅这家伙可能是罹患了精神失常,因为从前梅特涅对镇压革命这种事可比他积极多了。
」
身为法国国王,然而却曾经打算参加反法同盟军队,这个消息可比路易·波拿巴在英国当警察炸裂多了。
如果奥地利人选择把这份文件公布出来,路易·菲利普百分百会身败名裂的。
而这也解释了,为什麽在1830年七月革命发生时,梅特涅这个欧陆知名的老保守派居然不止没怎麽批评巴黎的起义者,反倒是一直在抨击由于愚蠢的统治措施而招致倒台的查理十世。
而法兰西的路易·菲利普七月刚登基,八月末便火急火燎的派遣贝利亚尔将军前往维也纳。
根据英国外交部的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报,在维也纳与梅特涅的三次会谈中,以及在觐见奥地利皇帝时,贝利亚尔将军一直在尽最大努力试图让奥地利人相信,路易·菲利普这位通过革命被扶上王位的新统治者将会完全站在《维也纳议定书》的基础上,并且不会让革命运动越过法国,向周边扩散。
而且路易·菲利普还给奥地利宫廷写了一封亲笔信,在信中,他吹嘘自己与倒台的查理十世相比,是秩序的保护人,致力于维护欧洲的稳定与和平。
奥地利皇帝与首相梅特涅显然都很满意这封信,所以没过多久,他们便承认了路易·菲利普的政府为法兰西的合法政权,并积极与新政府开展外交关系。
在与法国建交方面,他们的速度甚至快过了不列颠。
这样的做法搞得俄国沙皇尼古拉一世那阵子一直疑神疑鬼的,他怀疑奥地利帝国是不是已经向自由派妥协,难道『神圣同盟』就这样瓦解了?
这帮奥地利人……
他们该不会……
正在与法兰西和不列颠密谋颠覆我这样的君主政权吧!
想到这儿,亚瑟也只能感叹,在挑选统治者这方面,法兰西果然是有传统的。
除了最忠诚于法兰西的那帮人以外,不论是叛国者丶矮子丶外国人丶民族分离分子等等,谁都可以成为法兰西之主。
不过冯·克罗梅尔的话倒是给亚瑟提了个醒,当他从苏格兰场离开的时候,他就让莱德利那小子把关于路易的存档文件一并销毁了,喔,不,应该说是被伦敦暴乱中的暴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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