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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天偶然间路过,就见到一个小娃娃被打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却还是像只凶悍的幼兽一般,对着伸手拨拉他的人狠狠地咬了下去:“……咦?有那么点意思。”
从此,魔教多了个不苟言笑的小娃娃。
每日里拼命练武,就想着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直到有一日,无天随手一扒拉,将他甩飞老远:“听不懂人话?我让你多陪陪夫人,你却板着这么张棺材脸,给谁看呢?”
无天这人,上一秒笑眯眯,下一秒便能翻脸杀人。
他的认真警告,楚岫无法无视。
娘说过……无论多么难,也要想办法活下去。
许久没有波澜的脸艰难地扭曲了几下,终于挤出了一个哭一般的笑来。
从此之后,魔教多了一个什么时候都能笑得风淡云轻的小娃娃。
再然后,便是无天的意中人死去,无天性情大变,楚岫每日里都在焦头烂额地想法子活下去。
后来,他生命中多了个高高大大话很少的小伙伴,两人并肩作战许多年,又差点转为陌路,他成了魔教的右护法,终于……能将手悄悄地伸到无天看不见的地方了。
现在无天已死,昔日的同伴成了爱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
然而,母亲希望他在幸福时忘掉的仇恨,却依然深深地留在心中。
为母亲的,自然希望孩子活得好一些,更好一些。
做儿子的,却决不能让这一切轻轻揭过。
“布置多年,我不会收手,也知道这不符合教规,你若无法跟其他人交代,事后我甘愿领罚。”
楚岫低低道。
端木随着楚岫的叙说,心都狠狠地揪了起来,闻言又是心疼,又是可气:“去他娘的甘愿领罚!”
☆、春风一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楚岫的一次坦诚相待比端木鸣鸿还要难上许多。
端木是懒得搭理不相干的人,才造成了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错觉;楚岫却是习惯了把天大的事都烂在心底,只要自己不提,别人绝对看不出半点端倪。
幼时的阴影加上魔教这些年的经历,让他强迫自己裹上了厚厚的壳,绝不愿轻易暴露一丝脆弱。
而偏偏,端木几次三番成了这个例外。
虽然事先做足了心理建设,但楚岫显然还不习惯将过去如此赤.裸裸地呈现给旁人,亦或是这段往事叙述起来实在太过惨痛,他挺直了脊背坐着,没有去看端木的表情,面色苍白如纸,双手冰冷得出奇,微微垂下的眼睫轻颤,泄露了完全无法平静的内心。
端木无声地伸手搂过他的时候,就感觉对方受惊一般地剧烈抖动了一下,近乎茫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强迫自己放松了身体。
端木小心翼翼地圈着怀里的人,忽然心疼到无以复加。
他想到自己刚刚被楚岫收留时,这个面容精致、脾气温和的小师兄总是在夜半时分,因为自己稍微粗重一点的呼吸或幅度很小的翻身而突然惊醒过来,眼中带着浓浓的戒备。
他听多了旁人关于这小师兄“面热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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