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离京十余年,再次回到京都,已经是白发苍苍,人至暮年。
转眼经年已过,京都城也变化很大,她撩开车帘往外看,从前所熟悉的地方大多都物是人非,从前的汴京和如今的汴京,虽依稀能看到从前的就模样,却让老太太心中生出无限感慨来。
“安如你看,那是从前卖梳子的街,现在却都是些卖布匹的了,我记得这些从前都是在南街的。”
姜老夫人说着,不由叹息一声,忽而又不免有些伤怀道:“这转眼,老侯爷也已经去世多年,现在看看,倒真像是大梦一场。”
“是啊,侯爷到底是有心的,还知道接了老夫人回京养老。”
安如跟了姜老夫人一辈子,现在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哪里会不知道老太太的心思。
想到这些年,侯爷对定州那边不闻不问,也就是逢年过节,才让人送些礼来,让定州老宅那边的族人都觉得,侯爷是不喜自己这个嫡母的,这才如此冷待,老夫人虽然不喜被拘束,却也不想听那些闲言碎语的,时间一久,心中也难免生出旁的念头来。
要说起来呢,还是侯爷不记恩情,这才让一向对这些事情都不看重的老太太心生不悦,好在现在是进京了,老宅那边也不会再有人嚼舌根了。
“你是知道我的,我这辈子,没想过什么荣华富贵,只是膝下无子,这孩子打小就是个乖巧的,我这才会花费心血去教他,谁想他却是承袭爵位后,就忘了从前我待他的好了,我回来也只是小住,咱们过些日子啊,还是回定州去。”
安如不由笑道:“哎哟我的老夫人啊,您怎么能这么想呢,侯爷这些年为官也忙,家里又一堆事,这才没来得及顾上定州这边的事儿,哪儿会不记恩情呢,您虽然不是生他的人,却是教养他的人,这生恩没有养恩大,您就放宽心住下来吧!”
人就是这样,年轻时候再要强,老了老了,还是希望身边热闹些,独坐孤灯总是寂寥的。
等到马车在锦衣侯府的垂花门前停下的时候,姜荣清已经带着姜明珍等人在门口等着了。
冯氏失踪了,家里接二连三出事,现在姜老夫人回来,姜明珍的禁足也就暂时先解除了。
姜玉珍这段时间被吓得魂不守舍,病了一场,此时面色苍白,穿了一身天青色莲花纹路袄裙,用了珍珠的首饰,若是平时气色好些,这样装扮也会衬得人光彩照人,可今日姜玉珍唇无血色,面色枯黄,远远看去,珍珠反倒把她不多的光彩都抢完了,看起来更加憔悴了些。
“祖母怎么还没到啊!”
姜世安有些烦躁地站在那里,都站了半柱香的时间了,他平日里在书院里读书,疏于锻炼,站一会儿就腰疼背疼的。
“你祖母久别多年回京,你多站一会儿怎么了,百善孝为先,这点事就抱怨,你的书都白读了?”
姜荣清虽然对这个嫡母也没多深厚的感情,可看见儿子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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