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静深耐心地把他搁的乱七八糟的饺子摆好,似乎他最想要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刻。
过了一会,景泽玩烦了,点了支烟倚在沙发上抽。
他漫不经心地说:“兔子,你们农村吃饺子也这样儿啊?”
曲静深点点头,他们农村吃饺子前都要先供奉死去的亲人,不然就是不孝。
在他记忆里,他爹喜欢端着饺子蹲在门槛上吃。
可门槛上面容易掉下来蛇,他爹说那是家蛇,不祸害人。
可他总是怕怕的,心想那东西真能看懂人的脸色吗?
景泽倒是没注意曲静深的细微变化,他接着说:“兔子,听说你们农村到冬天坑里都结冰了,真能滑呀?”
曲静深继续点头,他家后面就有个大坑,一到冬天最冷的时候里面可多小孩子了。
他小时候那冰冻的拿砖头砸都砸不烂。
外面不知是谁家在下饺子,鞭炮声噼里啪啦的,曲静深不知怎么的有点想掉泪。
他想家了,可就算回去,也没了爹娘。
景泽倒发现了些端倪:“兔子,哭了?眼咋突然这么红,想家了?”
曲静深低头捏着饺子,装没听见。
景泽起身几步绕到他身后:“哟嗬,小哑巴成了小聋子啦?乖,哥这不是陪你过年嘛…”
景泽说着就要帮他擦泪,可人难受就怕被劝,这下好,泪越擦越多。
景泽揉揉曲静深的头发:“都这么大人了,哭个毛毛球!
也不怕人笑话,干你那么狠都不哭,这倒掉开泪了。”
曲静深知道失态了,赶忙抹干净泪,他看了看饺子包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吃已绰绰有余。
他拿过那小本子写:“你去放炮,我下饺子去。”
景泽嘿嘿笑,从背后抱着他顶了一下说:“跟你放炮算吗?”
曲静深没搭理他,景泽屁颠屁颠地去拿炮了。
他们阳台外面挺空旷,没有电线等危险物,景泽找了个小铁钩把炮挂上,放在窗外准备点。
他大喊:“兔子,开始点了!”
然后就听噼里啪啦一阵响,曲静深开始往锅里下饺子。
那会儿也就四点多,外面天阴沉沉的,还在飘着雪花。
曲静深等饺子开了四五滚,才拿碗盛出来。
景泽包的那些果然变了形,成了受气的小媳妇,瘪了吧唧的。
景泽放完炮就来到厨房,他伸手捏了个饺子搁嘴里,一咬一股油水就流出来,越嚼越香。
“啊…烫死了…兔子,挺好吃的,你也尝尝,啊~张嘴~”
曲静深配合地张开嘴,饺子味道很足,挺可口,景泽指尖上熟悉的烟草味也很好闻。
他以前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跟男人搞一起,可真跟男人搞一起了也没觉得不好,他们那啥的时候也挺舒服的。
或者是他太自卑,内心早就笃定了自己娶不上媳妇。
他们坐在客厅的破桌子上吃饺子,景泽喜欢蘸着醋吃,曲静深帮他弄了调料,时不时也蘸一个,可总觉得那味道挺怪,景泽却吃的眉开眼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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