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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的几天他俩日日在南京城里转悠,发觉好几处地方都被炸得不像样了。
只有一处他们没去,那便是当初乔笑言和陆江一众避难的慈幼院。
在这件事上他俩分外有默契,谁也没提。
林占愚知道如今去了只会白白落泪,他想:等有朝一日得了胜,若我还有命在,定要过去好好祭拜,若我没活到那时候,便去泉下与你们相会。
又过了一阵子,他俩开始试着重新在南京城出活。
与以往不一样的是,从前他们一出来,老百姓们都被他们逗得捧腹,可如今瞧见他俩,以前见过的听说过的都再也笑不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抑或转过身去抹眼泪。
有一天下午他俩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有个年轻人忽地喊住了魏青筠。
那人问:“我瞧着你眼熟,你可听说过当年南京城里的荣华班?”
闻言,魏青筠怔了一下。
他仔细打量着对方,恍然大悟:“小徐?”
“魏小哥!”
姓徐的这位年轻人大跨步走上前,死死抱住魏青筠:“真没想到还能遇上你们!”
“这位是?”
林占愚好奇。
“当年我年龄小,在戏班子里演过娃娃生。”
年轻人激动得近乎要落下泪来:“林小哥,你不认得我,我却知道你。”
“幸会。”
林占愚赶忙跟他握了握手:“荣华班当年的班底如今还留有几人?”
提到这些,年轻人再也忍不住,眼泪如线一般往下掉:“就剩了我和一个胡琴师傅。
魏小哥,你应当认得,当初你还跟他老人家学过拉弦子。”
“是。”
魏青筠点头道:“我记得。”
“这两年我们重新组了班子,偶尔演几场,果腹即可。”
年轻人接着说:“你们这是去哪了?”
“合肥,安庆,辗转了好几处,如今在庐江县落脚。”
林占愚叹了口气:“徐小哥,晚上不如一道去吃顿饭?”
这顿饭仨人吃得都不痛快。
完事儿之后林占愚和魏青筠跟随徐小哥去看了一眼那京胡师傅,虽说林占愚对荣华班里的印象不多,可这人他还是记得的。
数年前他笑眯眯地坐在一旁拉胡琴,头发只是花白,可如今再看,竟难寻几根青丝。
老人家送了魏青筠一把带在身边多年的琴,让他留作纪念。
魏青筠原本觉得这礼物太过贵重不愿收,架不住对方一定要送,只得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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