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琳则早知道今晚灰霾不可能散去，一直在等李维司开口让她住下来——主要原因还是因为灰霾，而不是她想住。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但即便是这样，也要等李维司先开口她才会答应。
从小到大她从没在外面留宿过，更别说一个男人的家里——即便这房子在几个小时前还不属于他。
时间很快来到十二点——李维司偶然从客厅的墙上发现的机械钟。
滴滴、滴滴。
黄色金属片打造的丑鸟从机械钟里钻出来报时，李维司好奇地注视了一会儿，转回视线的时候发现凯特琳正盯着自己。
“那是她十岁的时候做的。”
她随口说了一句。
“很精致的机械钟，鸟......很可爱，我是说那只鸟很可爱。”
李维司毫不犹豫地夸赞，这属于成年人的虚伪，他早已学会了。
然后他却忘了凯特琳是一位出色的侦探，她立刻察觉到了李维司表情里的不真实，心中冷笑，虚伪之人。
不能再拖下去了，我真的好困好累......李维司感觉自己要是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立马就能沉入梦境。
不过现在他暂时是这栋
房子的主人，也没有自己跑去睡觉，把客人撂这里的说法。
他强撑着沉重的眼皮，说道：“时间已经很晚了，灰霾看上去一时半会儿散不了，要不......”
“凯特琳，你今晚就别走了？一楼二楼都有很多房间，你可以随便选一间喜欢的休息。
我——”
“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正如你所说，我比你熟悉这栋房子。”
凯特琳摆了摆手，一副不困的样子。
“行。
晚安，凯特琳。”
“晚安，华生。”
李维司点点头，站起身上了二楼，找了之前就选好的一间向阳的卧室。
卧室不大，大约四十平米不到的样子，除了一张没有床单和棉被的木床，一个空的小书桌，一个空的衣柜之外，什么家具都没有。
铅玻璃窗边挂着百叶窗帘，炼金壁灯稳定地释放着光源和......辐射。
明天就把你换了。
李维司握住壁灯那像是下水道阀门一样的开关，扭动几圈，炼金药剂不再上涌后，壁灯的光芒便逐渐暗淡下来。
这玩意儿还不能立刻熄灭？
李维司看着如同暗淡荧光一般的壁灯有些无语，不过他现在困极了，就算有光也能立刻睡着。
随后他下意识地要往内兜里掏，骤然反应过来，大衣放在了衣帽架上。
不过凯特琳的话倒是不用担心，她家可是皮尔特沃夫的上流家庭，而且她自己就是嫉恶如仇的警长。
李维司这样想着。
“晚安，拉克丝，晚安......佐伊。”
他在心里如往常一般念叨着，直接合衣躺在木床上，他已经两个月没有在安稳的陆地上睡着过了，此时就算是石头床也能很香的睡着。
就是有些冷。
他这样想着，然后久违的没有进入灰雾空间探索，思绪陷入迷蒙的混沌中。
另一边，在李维司上楼后，凯特琳又坐在沙发上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然后有些谨慎地站起身走到衣帽架前——那里挂着李维司的双排扣大衣。
她娴熟地掏出裤兜里的一双白色丝绸手套，戴上，然后在李维司的大衣兜里搜来搜去，最后从内兜里拿出一张叠好的质量上佳的纸张和一个小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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