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城防所。
赵启年房间。
何长笙看着赵启年坐在沙发上，双眸失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自从会议结束，他回到房间，便一直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何长笙在屋子内慢慢踱步，心中惆怅。
这是她与赵启年同居的屋子。
她一年没有来到这里了。
布局没变，还是以前的样子。
何长笙心中一丝疑窦，赵启年恨不得将她的血抽干，似是恨极，怎么还将房间保留着她的东西。
疑惑只一瞬间，她便被赵启年的动作吸引了目光。
赵启年将向前俯身，将茶几上一个麻线勾的小猫玩偶拿到了手上。
这东西怎么还在这？
她看着桌上用麻线钩织的小玩意，也十分怀念。
这是她织的。
那时她与赵启年恩爱非常，赵启年进入城防所后一日比一日回得晚。
等赵启年晚归的时候总是无聊，便想着编织打发时间。
她用麻线勾了杯垫，坐垫，还有这些小玩意。
可惜棉线稀缺，她只得了一小捆，只够织一双手套。
3
这双手套还差一个尾针时，她被囚禁在了实验室。
现在再也完不成了。
也不用完成了。
这手套是织给赵启年的。
也不知这手套现在在哪里，毕竟是自己存在过的证据，还有些怀念呢。
何长笙叹息的摇头。
想这些做什么。
她如今只是一缕幽魂。
何长笙以为赵启年要将小猫玩偶扔掉，却不想他只是拿到手里，珍重又眷恋的蹭了蹭。
赵启年看着小猫的样子难得的柔情，像是勾起了回忆。
他想到何长笙刚救下自己，挡在他面前与一只异兽战斗的时候的时候。
何长笙虽然害怕得瑟瑟发抖，但还是义无反顾的站在他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那异兽比人还高，身上皮毛比钢还硬，他们手无寸铁，根本对付不了。
何长笙身上被它抓出伤痕。
然后，不知为何，那异兽就突然变小，成了半掌长的模样。
还好听的叫着：
“喵呜喵呜。”
何长笙告诉他，这是猫。
猫本来就只有这么大，末世之前，人们把它当宠物养在家中。
同吃同住，像是自己的伴侣。
何长笙叫它：“咪咪。”
赵启年后来将小猫放走了。
一个畜生，凭什么一直跟在何长笙身边？
长笙有他就够了。
赵启年从回忆中抽离，看着手上的猫玩偶，一时又忍不住嫉妒，攥紧手，似是要将它捏扁揉碎。
何长笙看着赵启年的动作，毫无波澜。
她早该知道，赵启年是这样的。
当时她织好小猫，给他看时，他便神色不明。
果然，他对她的所有，都深恶痛决。
麻线的触感在掌心摩擦出红痕时，赵启年才猛地回神，松开了手。
不能捏，这是长笙留下的东西，不能弄坏。
他将掌心摊开，那玩偶已面目全非。
何长笙看着竭力想把玩偶复原的赵启年，只余叹息。
这玩偶就像他们——支离破碎，再难复原，只剩粗糙的绳，磨伤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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