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家求助的对着十丈软烟罗:“小姐……”
梅昭略嫌犹豫的声音:“让二位风公子留下!”
台上的动静在这深夜里更容易听见。
梅昭一句话,我就变成了小风公子,风笑天的小弟。
咧着嘴对着云秋笑得没皮没脸,风笑天上前一步勾肩搭背:“小弟,假喉节掉了……”
金府遍植桂花,同桂州的普通人家一样,待客用的桂花酒,桂花糕,园子里的银桂金桂树冠圆满,枝虬叶匝,已经有了结着小花苞的花萼星星点点。
花事几乎就是一夜之间的事。
住进金府也快半月了,我却一直没有单独的机会同梅昭说两句话。
眼看着婚期一天天逼近,我却连多余的一点蛛丝马迹都未能寻获。
每次寻个由头去见梅昭,不是杜若在就是云秋陪着未婚妻,再加上金管家,鉴于我的不良记录,对梅昭“接近疯狂的无孔不入痴缠”
,让这位精明的管家也格外头疼,两方合着伙的来防我,甚而防我比防色狼还严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大家都盼着早日把小姐送进洞房,以免清白不保。
就连风笑天,悠哉悠哉的喝着佳酿九里香,只盼着婚期早一天来到,饮过了喜酒我好上路。
对于我执意要住进金府,他倒没有反对,但也不见得多积极就是了。
这日晚饭之后,小丫头端来了洗澡水,我令其舀了一盆轻解罗袜泡脚,可怜了我的脚,每日早晚半夜围着梅昭的闺房打转,就是不得其孔而入。
风笑天斜倚在榻上吃着葡萄,满脸兴味的看着一旁侍立的小丫头,慢条斯理的开口:“小弟啊,你这纤纤玉足长得可真招人啊,比女人的玉足还耐看!”
我一边把脚放到暖意溶溶的水里,一边飞过一记眼刀:“大哥啊,你这是嫉妒咱俩一个娘,偏偏娘把我生得俊俏,比你更容易招女人吗?”
门口一个娇酥如骨的声音:“公子爷,您也确实招人惦念啊,金小姐让我带公子过去一叙!”
不用看我也知道是杜若。
伸个懒腰,拿起一旁的布巾边拭脚边告诉她:“本公子没空,这几日总不得空歇息,这么晚了去见金小姐,传出去有误小姐清名!”
杜若紧走两步站在我面前,用唇无声的示意带着一丝哀求,我诧异的看向她身后,那位避我如避之蛇蝎的金管家木着脸站在门口,对我微一躬身:“我家老夫人老爷夫人想见两位公子一面,烦请公子移步!”
我微讶,一抬脚就将脚下的脚盆给踢翻了,水花四溅,杜若的一双绣花鞋和脚踝以下的裙子被水打湿,湿淋淋的拖在了地下。
她的脸顿时黑了一半。
她狠狠瞪我一眼,用口型对我说:“你是故意的?!”
我面向金管家笑微微对着她点头:“是是是!”
金总管听我答得痛快,脸色变了几变,不知是喜是忧,哑声道:“我家老爷在静闲堂等公子。”
杜若急了,不顾湿淋淋的裙子一把拉住了我:“公子,您衣衫不整如何见主人家,不如待奴婢给您收拾收拾再出去见客吧?”
我笑嘻嘻在她腰上掐一把,一边趿拉着鞋催促风笑天:“大哥,快一点啊!”
湿淋淋的杜若被扔在烛影四起的房间里,咬着唇不作声。
眼里的不甘与烛火一起明明灭灭。
我的内心有着掩饰不了的窃喜,无论何事,能让杜若自乱阵脚的事情,我总是愿意去做的。
静闲堂。
过数重兰苑幽径,在金府西南角上一处极为僻静的院子里,就是静闲堂了。
金管家一路指点,据说此院子乃是金府太夫人静养的地方,平日里就算是他家老爷不得传唤也是不能进去的。
院子里只有几个跟随太夫人多年的年老的嬷嬷服侍着。
我和风笑天尾随金管家进了院子,抬头迎面,是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上书三个斗大的字:静闲堂。
未几,有位年老的嬷嬷出来引我们进去,金管家垂首屏息,在外厅候着。
金家太夫人厅堂端坐,鬓发如霜,眼神慈蔼,将我二人细细打量。
我与风笑天见过晚辈礼之后,坐在太夫人左下首的中年男子示意我们落座。
先前引我们进来的嬷嬷一早上来沏上香茶,悄没声儿的退下了。
坐在太夫人下首的中年男子虎背熊腰,方面大耳,单看身形,是个鲁豪的汉子,但他偶尔瞥过来的眼神,凌厉迫人,虽称不上敌意,也是严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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