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了,扑上去拉着他的手:“喂,喂喂,你不是武功很高的吗?不是比我还高吗?怎么不让开呢?”
师傅和里面的云相都扑了过来,云相虽没说什么,还是责备的看了我一眼,让我羞愧的低下了头。
拉着的他的手冰凉的毫无生气,师傅紧跟着把脉,喂了一粒丹药给他,“这孩子,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云相长叹一声,怜惜的摸了摸云谦的头,慈爱的神情里却饱含无限心酸。
云谦在他父亲的怀里醒来,唇边的血迹还来不及擦,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荷包,递了过来:“我刚刚只是逗逗你的,这牢房有些沉闷!”
我心里愧悔的要死,以往他不是没有气过我,怎么这一次我就这么沉不住气呢?是因为风笑天吗?关心则乱?手里紧紧攥着他递过来的带着体温的荷包,说不出一句话来。
走的时候,师傅放下了一个小瓷瓶,里面是上好的治内伤的药,右相只是了然的点点头,就将那药瓶快速揣进了怀里,远处已经听到铁甲铮鸣的响声了,师傅赶在卫兵进来之前又说了一句:“北胡已经打过边境了,我朝十万军士血洒疆场。”
听了这句话,云谦那暗沉的眸子忽然间亮了,一直满面忧色的右相抱着怀中的儿子精神一振,只说了两个字:“谢谢!”
我有点奇怪,师傅来看他他不说谢谢,救他儿子他不说谢谢,为何听到北胡用兵的消息,他说谢谢?这老头,莫不是也给关疯了?可惜来不及问明白,那卫兵就进来了,催促我们赶快出去。
我手里紧紧捏着荷包,跟在师傅后面出去了。
身后是又霉又暗的牢房,还有云谦父子二人。
当铁门吱吱响着关起来的时候,又惊起了刚刚落下的飞鸟,因为落雪甚厚,它们无处觅食,便盘桓不去。
铁门外面一队巡逻的守兵里,一个军官模样的男子一抬袖子,一枚暗镖疾去,将刚刚惊起的一只鸟儿射落,我看他年约三十左右,唯有左腮有一颗很黑的痣,眼神冰冷,似乎还散发着霉味儿,跟这石铸的牢房一样让人心寒。
重生师傅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配了解药,我守着他,将无法将药喂进去,师傅叹息着:“终究是太晚了,舌头都硬了,如果此时还不能将药喂进去,怕是回天乏术了!”
我拿汤匙将他的嘴唇撬开,小心的舀了药灌进去,褐色的药汁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喉节都不肯动。
泪水无声的流下来,平生第一次,我最亲近的人将离我而去,那种痛失的感觉好像要将心撕裂了一般,扑上去,用唇细细吻他沉睡着的眉眼,英挺的鼻子,已经变得青紫的唇,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在嘴里变成了苦味。
就着这苦味,我亲吻着他的唇,我爱的人,这一次,我终于没能等到你醒来,无法握着你的手,不离不弃!
我在他耳边一遍遍念着:风笑天……风笑天……风笑天……反复去亲吻他,爱是苦难,爱是难言的痛,爱是无法相守的恨……师傅推我一把,“羽儿,天儿的睫毛动了一下……快……”
我停了哭泣,再次去喂药,褐色的药汁再次流了下来。
边哭边问:“师傅,怎么办?”
师傅忽然面现尴尬:“羽儿,用你的嘴喂吧!”
说完就出去了。
停了一下,我才明白师傅的意思,含了一口,哺进了他的口中,感觉药顺着嘴角要流出来,舌头怯怯的伸进他的口中,充当他的舌头_____万幸,这一次,药终于缓缓的顺着喉咙而下,感觉我轻抚着的他的喉节轻微的动了下。
喜上眉梢,收了泪,继续,一小口一小口的如法炮制,终于将大半碗药喂了下去。
也许是久未进食的原因,他的肚子竟然咕噜响了两下,这声音听在我耳中,无异于生命的畅响!
守着他又是不眠不休的三日,虽然还没有醒转,可是他的脸色已经好转了,那种青白的气色正被正常的肤色所代替,喂药的时候自己也会咽了,呼吸声也比原来大一点了,生命的迹像一点点的加深,我怎么也不肯离开床头半步,就怕他忽然醒转。
师傅劝了我几次之后,见我还不肯休息,便支使我去买点别的药,说是别人不会辨识药材,怕买来劣等的药。
我看了看药,几味都是寻常补身子的药,怕是师傅看我在此守候不休才如此的。
回房去换了件衣服,洗了把脸,便一步三晃出了府。
四天没出府,街上空气紧张,人人行色匆匆,巡逻的兵士大白天就在大街上转悠,一队队,显然已是战备状态。
抓住街边的一年轻男子问:“要打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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