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气呵成的行为温烈丘全看在眼里,他从另一边儿上了床,扫了扫趴在床上的人,一本正经地问,“……你记得我手机密码吗。”
从屏幕上抬头眨了眨眼,李负代转头看温烈丘,“你和我说过吗?”
温烈丘紧抿着嘴,摸出手机,放在李负代面前按了六个零解锁了手机,“记住了吗。”
“这么复杂啊。”
李负代似笑非笑地挑挑眉,“记住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记着就行了。”
勾着嘴角又撇了他两眼,李负代把目光转回手机。
他依旧趴着,下巴压着手背,手机放在眼前。
像他所说的,手机里的每部电影都无聊至极。
和他一起看了一会儿温烈丘都开始打哈欠,“……看电影为了什么。”
李负代也懒洋洋的,“辅助睡眠嘛。”
“在外面、真的都没做过噩梦?”
温烈丘心里其实很不安,又不想表露。
李负代看着手机摇头,开着玩笑,“说不定以后都不会了。”
“……那最好。”
温烈丘是真的怕李负代做噩梦后醒来的样子,他无声叹了口气,伸手把枕头放好,手在李负代头顶推了把,“躺好看。”
李负代咕哝一声,拿着手机翻身躺到枕头上。
两人一个跟着一个地打哈欠,虽然都是瞌睡,但一个顺其自然一个强压着,结果就是手机掉在枕边儿,李负代睡了,温烈丘还醒着。
李负代脸朝着外侧,一边的眼角还留着因哈欠引出来的湿润水渍。
温烈丘靠在床头,静静地盯着眼前墙上被月光投射出的轻缓晃动的芦苇影子看。
他觉得不太平衡。
对于即将到来的分别,李负代表现得很平淡。
后半夜,磕碰的声响惊醒了温烈丘。
他可能是不满,也可能是不甘,最后温烈丘确定,其实是对自己的恼怒。
一次又一次地目睹噩梦后的李负代,让他深受打击,也很低沉。
或许总在他身边做噩梦是凑巧,但他不能像宁见渊一样平复稳定他的情绪,却是清清楚楚摆在眼前的事实。
因为这件事儿,温烈丘渐渐意识到了自己的一无是处,他和宁见渊之间,相差的不仅仅是十多年的阅历。
宁见渊,一个功成名就的社会精英,他稳重又耐心,无疑,对别人来说,是有魅力的。
而他,不过是个浑浑噩噩又盲目的毛头小子,在别人眼里就是滩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没什么能比得上宁见渊。
如果他是李负代,他也知道,要选择亲近谁,依赖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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