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日子越过越好,父母亲乐在其中。
但依然没有停歇脚步,只有忙碌的身影。
平时,基本没有大花销,父亲就喜欢看着存钱上涨的数字。
屯里人都是社员,到秋才能结算到钱。
青黄不接的时候,急用钱,难免会想到月月拿工资的父亲。
经常会有人来借钱。
父亲也是会考虑有偿还能力的人,才肯借钱给他们,他可不想自己攒下的辛苦钱有去无回。
父亲有专门的借还记事本,需要借钱人签字。
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社员们也没有打赖的,有了钱就赶紧来销账。
父亲的名声好了些。
人民都评价父亲说:“王一飞是抠,但人家能过好日子啊!
不抠,哪里会攒下钱。”
。
人们开始议论他。
嘿嘿,抠名远扬,父亲倒引以为傲。
亲者是友,离者不留。
傲骨正气,桀骜不驯。
父亲这匹难训的野马,逃脱了父亲攥着的缰绳,只管无拘无束地劳作,勤奋地打拼,计划着自己家生活的新蓝图。
借钱的村民也有用时间长了也不还的。
一家从山东过来的七口人,是盲流户。
也是自然灾害逃难到本屯糊口的。
平日里,妻子照顾五个孩子。
她前面走,后面跟一串。
大大小小的四个小子和一个丫头。
最小的只有四岁。
每天吃糊糊。
就是棒子面,扔几片菜叶。
熬成面糊糊,一家人每人一碗,找个地儿蹲下就开始喝。
“吸溜”
声,此起彼伏。
倒也吃的快,也简单。
小的穿不上衣服,就光腚。
大的也是衣服单薄,能遮羞罢了。
经常听到孩子喊饿,哭声连片。
日子过得谁看了都揪心。
这一家人投奔队长过来的,落不了户,那时候我还太小,不知道为啥。
这家人姓李,学校免费收下他家孩子。
只有李叔一个人在队里干零活养家糊口。
住的是孟叔给找的一户光棍东屋,队里出口粮给光棍做补偿,光棍自然乐意。
时间久了,谁家有旧衣服,余粮都会主动接济他家。
李婶不会针线活。
手比脚还笨。
屋子不收拾,很脏很乱。
别人送的衣服,不管大小,就往孩子身上套。
一件衣服轮流穿。
母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缝补了合适的衣服送过去。
还教李婶洗衣、做饭、收拾屋子。
一天,他家最小的男孩生病了,高烧不退。
没钱治。
孩子多,也不是很当回事。
任其自生自灭。
父亲得知这一情况,心好痛,好端端的一条生命,还没有享受生活的丰富多彩,就要陨落。
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就在自己身边发生。
于是,父亲借了五元钱给李叔,让孩子赶紧就医。
孩子康复之后
,李叔抱着孩子过来,让孩子认父亲干爹。
父亲不太习惯别人的孩子跟他叫爹,就谢绝了!
李叔把剩余的两元七角钱还回来
说:“真是遇上好心人了。
花了的钱等有了再还。”
父亲出手的那一刻,就没想到李叔能把钱还回来。
但为了保护山东大汉的颜面,父亲还是喜悦地接下了钱,并偷偷销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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