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但那片虚无的世界像是附骨之蛆，深深嵌入他的脑海。
他从沙发上弹起，额头满是冷汗，胸口剧烈起伏，似乎还未从刚才的噩梦中脱离。
可当他环顾四周时，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陌生。
“这是哪儿？”
张晨低声自语。
客厅里的摆设依旧是他的，但墙上的挂钟却指向一个无法辨认的符号，而不是数字。
茶几上的杯子也从玻璃质地变成了粗糙的陶土，像是经历了某种不可思议的变化。
他急忙冲到窗边，想看看外面的世界，却发现窗外的景色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张晨的双手贴在窗玻璃上，手指慢慢收紧，指甲刮出尖锐的声响。
他不明白自己是身处梦境还是现实，也不确定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
“你为什么还在犹豫？”
熟悉而陌生的声音再次出现，那是镜中“张晨”
的声音。
张晨猛然回头，发现沙发上坐着另一个自己。
对方的神态懒散，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手中端着一杯热茶，仿佛在等待着某种好戏上演。
“你到底是谁？”
张晨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你想要什么？”
沙发上的“张晨”
抿了一口茶，神情不变：“我说过了，我是你。
我想要什么，这个问题该你来回答。”
“别废话！”
张晨吼道，“你出现在我生活里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非要逼我？”
“逼你？”
对方轻笑一声，将茶杯随意放在桌上，“我从未逼过你。
我只是在提醒你——别忘了真正的问题是什么。”
“问题？”
张晨一愣。
“别装了，张晨。”
对方的语气忽然变得冰冷，目光锐利如刀，“你活成了别人希望的模样，压抑了自己所有的欲望与真实，只为了换取一丝虚假的认同感。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到今天你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
张晨僵住了。
他试图反驳，却发现自己的脑海中一片混乱，竟无从开口。
沙发上的“张晨”
站起身，慢慢走近。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张晨的神经上，让他浑身发冷。
“你一直在逃避，但今天，你必须给出答案。”
“什么答案？”
张晨后退几步，声音颤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对方冷冷地注视着他：“你知道。
是逃避，还是面对？”
张晨的身体贴上冰冷的墙壁，无处可退。
他感到脑海中无数记忆碎片如同闪电般刺入，每一幕都让他痛苦难忍：父亲的批评，母亲的沉默，职场的压榨，生活的压迫……所有的负面情绪化作一股洪流，席卷而来，将他推向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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