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样也付不起如此的代价。
为了梁府,为了上党,为了那些一直追随在他身后的人们。
只能进,不能退!
面对那焦灼的沉默,张宾再次深深拜了下去:“使君胸怀天下,自当为天下择之。
宾不才,愿助使君平这乱世!”
这人,绝不是济世忧民的类型。
相反,他像张良、像贾诩、像刘伯温、像道衍和尚。
是那种逢乱世则出的纵横家。
他们的目标,也并非是简单的平定乱世,更是辅佐一位自己看得上的人才,助他们实现自身的政治理想。
梁峰看过无数的传奇小说,但是当这样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还是让他久久说不出话来。
要用这样的人才吗?或者说,他能接受用这种“人才”
带来的可怕结果吗?“并州内忧外患,君可有教我?”
终于,梁峰开口道。
张宾猛地抬起了头,两眼都放出光来:“新兴初定,当北上雁门,邀拓跋部共抗白部鲜卑,以固并州屏障。
河东已落匈奴之手,可静观其变,任刘氏坐大,牵制洛阳人马。
待到并州诸郡国皆如上党后,则当东探冀州,图谋幽燕,大势可成矣!”
这是借兵“参军既是军务而来,何须多礼?”
面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张参军,奕延倒是未曾有任何疑惑猜忌,只是淡淡见礼。
如今并州百废待兴,人才奇缺。
因此主公招这个刚刚弱冠,又初来乍到的寒士为将军府三上佐之一谘议参军,自有主公的道理。
身为带兵之人,他只需要听从主公的命令即可。
若是此子真有什么不妥之处,他也会好好记在心中,禀明主公。
张宾微微一笑:“奕将军客气了。
这次前往雁门,还要劳烦将军。”
奕延没怎么打量他,张宾可是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位梁使君手下法,深得晋人风范。
面对这样的府邸,张宾也啧啧有声:“未曾想右将军在如此荒蛮之处,也能建城立府,实在让下官钦佩!”
这话其实有点冒失,此地怎么说也是拓跋氏的地盘,指斥蛮荒,岂不是在说拓跋一族粗鄙?然而卫操只是笑笑,并未见怪。
这小小城池建成也不过五载,换做任何一个晋人来看,都要惊讶。
而他们的惊讶,恰恰是对自己能力的赞誉。
身为晋人,却前来这蛮地为官,为的不正是给他们带去这样的华夏之礼吗?到了正堂,按照晋人礼仪分席而坐,卫操方才开口:“不知张参军此来,是因何事?”
张宾收敛了面上表情,郑重道:“自是为并州安危。
如今梁使君初定晋阳,就碰上了白部作乱。
晋阳之围,端是凶险。
率兵夺回新兴之后,使君有意与贵部联手,祛除这心头之患。”
卫操捋了捋花白的山羊须:“并非我不愿助梁使君平乱,而是如今拓跋一部有些乱象。
前代大单于刚刚亡故,还有些族中事务需要处理,哪能抽掉大军……”
“何劳大军!”
张宾急忙道,“并州也有数千兵马,只需拓跋氏派兵几千,足以踏平白部!”
这话可有些托大了。
卫操眉峰不由皱起:“白部怎么说也有四万丁口,带甲一万五六总是有的。
只是这些兵马,如何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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