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听了这话便说道:“那你就先别动,我记着袭人前个才做了一个和你这个一模一样的裙子,先给你穿吧。
那现在有孝在身,也不好穿这个颜色的。”
香菱推脱了一阵,然后宝玉便说道:“左右他现在也不穿,等他孝期出了你再送给他不就好了。”
香菱只得点了点头,宝玉则是弱颠颠的去找袭人去了,他时常怜惜香菱,长的标致,但却是身世坎坷,不记得家人,要不然怎么便被那呆霸王给收进了房里,真是可惜了的了。
宝一边想一边找了行人和他说了缘故袭人点了点头,便将自己的新裙子拿来送给香菱换上。
等香菱换完了裙子,便见着宝玉在地上挖个坑,用落花铺在了坑里,而后又将方才的夫妻蕙与并蒂菱安放好,又将落花来埋上,这才给他把坑埋上。
香菱见他这样便连忙把他拉起来说着:“这是干什么呢?人人都说你怪会弄些鬼鬼祟祟是人肉麻的事儿,你瞧瞧你这手弄。
的泥乌苔滑的还不快去洗洗。”
宝玉听着她这话,便直起身笑着说:“我见你说的有意思,想起了去年林姑娘曾做了一篇葬花吟,今天想起来了,便给埋到这里,也算是替你埋个彩头吧。”
说完之后便去洗手了,香菱也转身走了,走了几步之后便回头喊他说道:“裙子的事儿可别告诉你哥哥去。”
宝玉摇了摇头表示他并不会将这事告诉任何人。
然后便回屋里去洗手,又和袭人商议道:“晚上吃酒大家一块乐呵,不可拘泥,如今吃什么,好早说让他们给置办。”
袭人便笑着说道:“你放心,都已经准备好了,预备了四十碟果子,而且还和平儿抬了一坛好的绍兴酒藏在那边了,我,晴雯,麝月,秋纹四个人,每人五钱银子,共二两,芳官,碧痕,春燕,四儿四个人,每人三钱银子,我们八个单给你过生日。”
宝玉听了自然是喜不自胜,一直到了掌灯的时候,听得院门前有一群人进来大家隔窗。
悄悄的看,果然是林之孝家的和几个管事的女人,晴雯便说道:“这是他们茶叶的来了,这一出去咱们就好关门了。”
等到检查完了怡红院里上夜的人之后,林之孝家的又吩咐了一些,嘱托了宝玉两句话之后,这才走了。
等他走了之后,众人便忙,关上了门在里面拾掇了起来,屋子里热,都把外面的大衣裳脱了,待遇穿着大红棉纱,小袄子下面是绿绫弹墨夹裤,散着裤脚,倚着一个各色玫瑰芍药花瓣装的玉色夹纱新枕头和芳官两个划拳。
风管则是穿了一件玉色青红驼绒,三色缎子,水田小夹袄,腰间竖着一条柳绿的汗巾,底下是水红撒花夹裤也散着裤腿儿,头上眉额,编着一圈小辫儿,而后总置顶薪结一根鹅卵粗细的总辫儿托在脑后,右耳朵眼儿内塞着米粒,大小的一个小玉塞子,左耳上带着一个白果大小的硬红镶金坠子,越发显得面如满月犹白,眼如清水还清,引得众人都笑道:“他们两个倒像是双生的兄弟呢。”
众人喝了一阵之后,宝玉便又要行酒令,春燕便说道:“咱们去悄悄的把宝姑娘和林姑娘请过来玩一会儿吧。”
袭人便连忙劝说着:“这么开门呵护的闹,若是遇到了巡夜的,可怎么说呢?”
宝玉现在越发的想要热闹着玩儿便说道:“怕什么?咱们三姑娘也吃酒,再请他一声,然后再把秦姑娘和大奶奶都请过来。”
众人都知道他是个混世魔王,玩到了兴头上,谁说什么也不依的,便开了门,分头去请人了,晴雯和袭人害怕林黛玉和宝钗不来,扰了这小爷的雅兴,于是便主动去请他们二人过来。
一时间所有人都请了过来,宝玉看到了之后便忙说道:“林妹妹怕冷,快到这边来坐着。”
然后又亲自给林黛玉拿了一个靠背垫着。
林黛玉也在板壁上看着探春和李纨他们笑着说:“我们天天在这儿说不能夜聚赌博,结果我们也这样了,往后可怎么说人啊。”
众人都玩上了兴头,也不管这个事儿了,都玩上抢红起来,晴雯拿了一个竹雕的青铜,里面装着许多象牙花名签子摇了摇放在当中,而后又取过骰子来摇了一摇,里面正是五点,数到正是宝钗的位置,宝钗便笑道:“我竟成了个开头的,不知抓出个什么来。”
然后便把那桶摇了一摇,伸手拿出来一个签子,大家看正看那签上画着一只牡丹。
写着艳冠群芳四字,又有一行小字儿写的正是:任是无情也动人。
又写着:此乃群芳之冠,随意命人,在席共贺一杯,不拘诗词雅谑道一则以侑酒。
众人齐齐喝了他一杯之后便说道:“芳官给我们唱一支听吧。”
那芳官一开始想要唱一个上寿的词,被众人拦住了,然后他便又唱了一支《赏花时》:翠凤毛翎扎帚叉,闲踏天门扫落花。
您看那风起玉尘沙,猛可的那一层云下,抵多少门外即天涯,您再休要剑斩黄龙一线差,在休向东老贫穷卖酒家,您与俺高眼儿向云霞,洞宾呵,您得了人可便早些回话,若迟呵,错教人留恨碧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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