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易容后的沙哑嗓音刺破浓烟。
敌特阵型瞬间大乱。
祁梦蝶趁机滚进货箱堆叠的掩体,指尖抚过药盒底部的红十字刻痕。
两小时前教会医院传来的摩斯电码在疼痛中浮现——三年前领事馆爆炸案幸存者名单里,有个烧伤面积达73%的药剂师。
爆炸冲击波掀翻了整排木箱,陈管家的鳄鱼皮鞋踩住她翻飞的旗袍下摆。
"
祁小姐的记性比我们预估的还要危险。
"
三棱刺抵住她颈动脉的瞬间,祁梦蝶看清了他袖扣内侧的鸢尾花纹。
剧痛化作利刃劈开记忆迷雾。
三年前法租界庆功宴的宾客名单、爆炸当日药品运输记录、还有...周云帆耳后那道永远渗血的伤口。
她突然对着陈管家露出带血的微笑:"
你们在找领事馆地窖里被炸毁的东西。
"
老者瞳孔骤缩的刹那,周云帆的子弹精准穿透他持械的右手。
伪装成敌特头目的男人甩出烟雾弹,在混乱中将祁梦蝶拽上悬梯。
他撕下假面时,耳后伤口正随着剧烈喘息绽开新血。
"
药盒。
"
周云帆的声音比绷带下的皮肤更苍白,"
两粒。
"
祁梦蝶却将药片按进他染血的衣领:"
你易容超时了。
"
指尖触到他锁骨处紫黑的瘀痕,那是过度使用缩骨术的印记。
燃烧的麻袋轰然坠落,映亮了他眼底未曾示人的恐惧——就像三年前他抱着那个浑身焦黑的女人冲出火场时的眼神。
陈管家的狞笑从下方传来:"
周先生不妨猜猜,当年地窖里那管鼠疫杆菌,现在培养到第几代了?"
整面砖墙突然向内塌陷,露出后面幽深的防空洞。
潮湿的冷风裹挟着某种熟悉的药水味扑面而来,祁梦蝶的头痛突然达到新的峰值。
在彻底坠入黑暗前,她看到周云帆撕碎了最后一张伪装,将某个闪着冷光的金属物塞进她紧握的掌心。
金属物棱角刺入掌心的疼痛让祁梦蝶短暂清醒。
周云帆揽住她后腰的手掌滚烫,另一只手正将打空的弹夹磕在悬梯铁栏上重新装填。
防空洞里涌出的腐霉味混着硝烟,在她鼻腔里绞成尖锐的刺痛。
"
西南方砖墙有夹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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