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个事出有因。
陆寅此语典出《罗织经,问罪》卷十之“人无不党,罪一人可举其众;供必无缺,善修之毋违其真。
事至此也,罪可成矣。”
只这附耳而言的几字饶是让这周督职心内大惊。
心道:这医帅手段果然了得,手下一个亲兵竟也有得如此的才识。
这《罗织经》是何等的书籍?本是前唐武周之时,那酷吏来俊臣所着!
所言俱是“罗织罪名、刑讯逼供”
之言。
好人谁读这书啊!
惊诧之余,且有心下想来。
自己手中却只有这王安平一人,也没抓到什么同党之类的。
也就是《罗织经》中所言的“人无党”
。
若这王安平咬紧了牙关熬刑,这冰井司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亦是求而不得一个全供。
即便是要到了口供拿到了实据,那也是“孤证”
一个。
这“孤证”
即便是拿到了朝堂,亦是一个不可用也。
怎的?
别人可以说你这证供乃是酷刑求的,王安平熬刑不过随意攀咬之。
酷刑之下的攀咬之言就不作数了?
哈,肯定不作数!
那玩意,不是一般人能受得来的。
受不了了且是你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所以现在才不采纳刑讯逼供的证据。
也不允许刑讯逼供。
受刑人为了减轻痛苦那是一个满嘴的胡说,造成的冤假错案实在是太多了。
而且王安平干的事,其中牵扯也不是一人或几个人,那是一个超重利益相连的朋党。
朝堂上大家都有嘴,那相互撕扯起来,不用说朝堂会被折腾的一地鸡毛,这事到最后也是个不了了之的糊涂账。
官家要的可不是这本争来吵去的糊涂账,且是要拿这事来“诏戒朋党”
的!
为什么要“诏戒朋党”
?那是要收回皇权的!
权力太过分散后果就只有一个——政令不一。
朝堂之上,基本上就是大家为各自的利益“公说公有理,婆说婆公道”
的吵吵嚷嚷,大家除了捞钱之外,其他的倒是什么事都干不成。
一个国家连政令都做不到统一,各部都有各自的小九九,而且这小九九能做到让朋党做大到不去执行或乱执行政令,那么这个朝廷运气好的也只能混一个得过且过,苟延残喘的等着完蛋了。
这冰井司是为皇帝办事的,说它不忠心?没那个!
那都是一帮阉人,也可以说是帝王身边的寄生虫,比不得那些个高居朝堂之巅的高官大员,可以喊出来“侍道不侍君”
。
离开了皇帝这帮人那叫一个啥也不是,生死不问。
如此,又怎能让这周督职不心惊?近些日子以来这百爪挠心的烦心之虑,竟被这眼前这一个不起眼的亲兵一语中的!
惊诧之余,再看自己那帮狼犺手下却如那酒囊饭袋一般,平时只知道一个作那威福,耍横乱为,遇到正事却半点使不出个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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