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诗雅猛地抬起头,看到扎西多吉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自责和伤痛。
她的心跳瞬间加速,手足无措地站起身。
“你……你找我有事吗?”
她结巴的语气里尽显淡漠。
大山里夏日的风清凉舒爽,拂过他时却是满身的伤痛。
扎西多吉沉默片刻,深邃的眼里涌动着无尽的自责,“对不起……”
薛诗雅的心中涌起一股酸涩,转而她扬起下巴,冷睨着高处的男人,“你觉得一句对不起就能掩盖我所遭受的事实吗?”
她冷不丁一声笑,擦了脸上的泪水,“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只要一句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
她脸上保持着冰冷的笑,摇头,“这次不会了,从此我们连朋友都不是!
所以……请你别再来找我了!”
话音落她像一股清凉的风从他身边扫过,却在他心底烫下一个无法愈合的伤疤。
他手动了动很想牵住她的手,他不怕灼烧自己然而他知道裂痕已经无法修复,在那抹身影消失在村道尽头,他才缓缓地收回手。
不远的山坡上屹立着一座圣神的白塔,白塔四周经幡在风中翻诵,扎西多吉站在白塔前虔诚祈愿,愿他爱的人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薛诗雅沿着村道向前走着,心里莫名其妙地变轻松了。
他还是心中的那个他。
刚才她把话说得那么决绝,只是希望他能断了那不现实的念头,从此各自安好。
朝来的方向走着,她不想面对罗佳磋,所以尽可能地放慢脚步。
兜里手机铃声响,是他们一起下村的同事打来的。
“喂?”
“阿雅,人呢?我们准备回了。”
闻言,她这才一身轻松地迈开步伐朝前跑。
晚上,薛诗雅的妹妹薛诗敏打来电话,开口便问:“这段时间工作忙吗?”
“还行,要是和沿国道的乡镇工作相比,只能用轻松二字来形容。
你有什么安排吗?”
薛诗敏哼笑一声,“听你这口气是对现在安逸的日子不咋个满意呢?你说人家都巴不得少做事,你咋一身的贱骨头呢?言归正传,能不能请年休假?妈妈的生日就快到了,我们一起给她过个生日,陪她去成都玩几天,怎么样?”
自从父亲回到属于她们母女三人的家后,她们姐妹二人就没有回去陪伴过母亲。
薛诗雅此刻想着,心里满满都是罪恶感。
“这也正是我所想。
我明天就向领导报年休假。”
这次她们很早就向母亲许下了承诺。
那年她考上大学,薛诗敏中专毕业踏入社会,为母亲庆祝生日时,她们一起向母亲许下诺言。
她信誓旦旦道:“妈妈,等我大学毕业考上工作,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我们母女三就去成都逍遥几天。”
薛诗敏撇嘴:“就一个月的工资在成都能逍遥几天。”
她拍了拍胸脯,“我现在已经毕业,接下来找一份好工作,然后把每个月的工资存起来,等你大学毕业找到工作,我都成了有钱人,到时候带你和妈随便哪里逛!”
然而时隔几年,母亲两鬓染了白发,背也微微有些驼,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她们姐妹二人在各自的生活赛道上奔跑了多年,却还未兑现这个承诺。
顿时薛诗敏语气兴奋了几分,安排道:“具体的旅游行程我来安排,你就负责照顾妈妈。”
“爸和薛天佑不带吗?”
薛诗雅突然问道。
她们的计划里一直没有他们,也就在刚刚薛诗雅突然想起如今他们的家里多了两个人。
她这一提醒,薛诗敏大脑一滞,随即爆粗口:“我说你是瓜的吗?管他两爷子做撒子嘛!
他薛志强管过我们一天没?那小杂种跟我们有啥子关系吗?”
话虽如此,可是如今他们生活在一起就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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