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驾驶着驴车,驶向公庭……
到了公庭,我下了车,向车夫作揖道别,车夫作揖回礼后,驾着驴车返程……公庭是一处像露天休息的亭子的地方,地上设有台阶。
只见有一人头戴黑色平脚幞头,身穿绿色官服,腰间束着镶银的革带,威严的端坐在一张木制长桌前,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白瓷镇尺和笔搁,几本书,这人就是林通判。
六位头戴交脚幞头,身穿青色官服,腰间束着黑色革带,端正地站在台阶附近的,是官吏。
除了林通判可以坐着,其他诉讼人,被诉讼人,官吏,包括围观群众,都站着,不得踏上公庭一步。
我冲进人群,对周围围观看热闹的人说道:“劳烦大家让一让,我给我爹送证物,方便林通判审案。”
说罢,周围的人便让出了一条路。
我把小罐子递交给阿爹,阿爹面前放着两个箩筐的茶叶,阿爹把罐子递交给官吏,官吏拿给林通判。
林通判额方而广,扬眉浓黑,目光有神,鼻子挺拔,嘴巴方正,他拿起罐子看了看,很快就放在了审判的桌子上。
“被讼诉人沈观,你说的证物,本官已经看过了,就是普通的小罐子,如何能佐证你的清白?”
“回禀林通判,诉讼人前天说他堂弟口渴,在我这里讨一口茶水喝,我当时冲泡的正是此茶,此茶贵重,我偶尔品尝。
林通判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打开罐子,让诉讼人看看,闻闻茶香。”
头戴黑色无脚幞头,穿着黑色短衫,灰色裤子,乌皮靴的阿爹目光坚定、神色冷静地说道。
林通判将小罐子打开,传给了诉讼人,诉讼人打开罐子闻了闻茶叶,又倒出一点在手心细闻,说:“回禀林通判,堂弟上次喝的就是此茶。”
“诉讼人宁海,你说堂弟喝了茶商沈观的茶后,人事不省,你觉得是茶有问题,要索赔,在此之前,你堂弟可曾吃过其他东西?”
林通判一脸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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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海神色慌张,目光躲闪地说:“没有。”
他与我阿爹相对而站,大概隔着六尺的距离。
我打量着他,他的个子比我阿爹矮一点,束发,头戴银冠,长脸,淡眉,眼睛特别小,鼻梁低,嘴唇薄,穿着灰色短衫,褐色裤子,布鞋。
诉讼人旁边站着一个看起来十多岁的小郎君,他留着短发,看起来傻乎乎的,穿着灰色的长袍。
我感觉诉讼人看着有点面熟。
林通判问小郎君:“小郎君,你堂哥说的对吗?”
小郎君准备说话,宁海说:“林通判,我那堂弟,是个痴傻的孩子,您要问就问我吧。”
我突然想起来,有次我出门去买菜的时候,看见邻居店铺“许三郎瓜果”
许福哥九岁的女儿许秋云和这个男子并肩行走,说说笑笑,秋云当时的穿着我记不清了,不过我记得她手上拿着一串“糖葫芦”
,她当时见到我,立刻向我走来作揖,我当时作揖回礼后,小声问秋云认不认识那位男子,秋云说她不认识,男子送了她“糖葫芦”
,说是要带她去一个好玩的地方,我觉得男子图谋不轨,当时就带着秋云离开了。
我现在是否应该向林通判告知此事?我在心里踌躇着。
在凑热闹的人群里,我看见了束发,头戴黑色逍遥巾,穿着白色短衫,黑色裤子,乌皮靴的顾伯周,我们互相作揖打招呼,我将此事告知他,他思考了一小会儿,眼前一亮,欣喜地对我说:“我有一计,此事我要冒险,暂时不能告诉你我的计划。”
他很有把握地说,然后又问了一下我罐子里的茶叶的来历。
“本官初来乍到,暂时无法判断此案,证据不太充分,若你们双方有其他人证或者物证,请带来,否则此案会择日换成判官和推官复审。”
林通判揉了揉额头,似乎有点疲惫。
“禀告林通判,草民顾伯周,有话要说,事关诉讼人。”
顾伯周快步走到公庭前,向林通判作揖,驻足说道。
林通判起身回“土揖礼”
,说:“顾郎,请到公庭来进一步说明。”
我发现林通判的个子比阿爹高。
“禀告林通判,前些日子,我与此人的堂弟在同一家食店吃饭,因为我们口音相同,就攀谈了几句,没想到我们都是一个地方来的。
林通判,我可将此人的堂弟的姓名,用纸笔写给您,若诉讼人可以叫出他堂弟的全名,证明他们是真亲戚;若他叫不上,此人可能心存不良之心,讹诈被诉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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