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发铁箭的唯有青铜驽,驽太重,上弦非得二人不可,并不适用于两军对战,但适用于暗杀,所以是禁器。
王定疆脖子上血顿时汹涌喷渤,一瞬之间,宝如觉得人当是季明德杀的,因为她曾见他在家摆弄过这样一幅铜驽。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直白的暗杀,被杀者还是太后娘娘身边芙蓉园穿过一重重的人群尹玉卿不顾自己簪落发散拉上李少源的袖子急匆匆说道:“不期宝如妹妹今日竟会上台子舞剑可怜见的她自幼儿有个侠客梦今儿可算实现了。
当初也是长安贵女如今竟沦落到舞剑卖艺,来搏点营生,真真可怜。
我手头银子宽裕不如资助他们夫妻一点,叫宝如妹妹不至过的这样惨,叫满长安城的人耻笑她?”
李少源重又止步。
回头看着尹玉卿。
她一张仓白的小脸儿惴惴不安仰望着他。
他想起来了,他的小姑娘早已嫁人。
他寻到她家门上和李少瑜两个被个泼妇两盆泔水泼了出来。
那泼妇还曾说:“我家宝如和明德恩爱着上呢你们这些长安来的花花公子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方勋也曾说普天之下除了季明德,无人堪配赵宝如。
李少源于是止步膛中却又窜起一股怒气来。
那季明德果真堪配宝如,怎么能让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曾经是坐上宾的地方做个伎人舞剑谋生?灵光眼儿最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遥遥指着方衡上窜下跳:“爷,爷,您不是整日念叨季大爷治好您腿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要我在长安城里找他吗,您瞧,他就在咱们方少爷的身边。”
李少源怔了一怔,脑中似有电光闪过。
秦州姓季的举子,季明德,路上替他治腿的那个人就是季先生,他就是季明德。
那两番曾在里间轰隆隆砸的山响,差点将土地公那座子孙庙拆掉的妇人,季明德家内人,可不就是宝如。
……原来,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寒夜,她和他曾同宿在一间子孙庙中。
既便信为宝如亲笔所书,信差是赵府忠仆,毒是花剌族的毒虫。
在秦州见到方勋之后,方勋也一再称奇,称此等解毒之法闻所未闻,怕是花剌人不外传的解毒之法。
李少源终究不肯相信。
他想见一面宝如,只要宝如说不是自己,他就相信下毒之人不是她。
此时遥遥见季明德刮光了胡子,一袭青直裰,清清落落的书生,远无关山之中长髯遮面的匪气,顿时醒悟,宝如使仆投毒,险险害了他的命。
于子孙庙中相逢之后,也许终究于心不忍,于是授她丈夫解毒之法,让他来替他治好双腿。
这也就是为什么季明德替他治腿,却又不许他问为什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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