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等月余再看。”
落洳的声音似乎被掩进了泪水中,浸满了绝望,“可是我后日就要入宫了。”
静安讶然,这么说那日在元宵之时,落洳并不是无缘无故喝醉的。
什么嫁啊娶啊的话也不是乱说的。
静安放开落洳,“你今夜先在我这睡下,我……我去找程曳。”
程曳他一定早就知道,他一直在旁观。
落洳绝望地摇头,“静安,程公子他不会管的。
如果被和亲的是你,他也不会管,更何况是我呢?”
静安扶住她的肩膀,声音沉着又冷静,希望落洳能安心一些,“乖,你且安心睡下。”
月隐夜黑,静安迅速更衣梳洗,她要赶在程曳上朝前找到他,早一点就多一点回寰之机。
她不想再看到潜夜看着紧闭的房门,郡主试图去找没有锁上的窗户。
推了一下,推动了。
窸窸窣窣,郡主在空青帮助下爬了进去,而后用气声同空青说话,“回去吧。”
入目皆暗,静安蹑手蹑脚,生怕撞到屋子里的物件。
她甚至看不清床上人影,只是伸手过去就被人返身掐住脖子按在床上。
第一反应是程曳下了重手。
怎么程曳半夜还醒着?惊意顺着尾椎骨往上爬。
察觉手底下是脆弱易折的细嫩,程曳少许犹疑,紧接着少女艰难出声,“我……静安!”
程曳房里亮起烛火,郡主摸着自己的脖子压低声音咳嗽。
她快窒息了。
程曳神色不是很好,郡主带着满身冷气,他将褥子裹在少女身上,又叫醒小厮去拿热茶水。
程曳让郡主喝了两口茶,他低头去查看脖子上的红痕,开玩笑地问道:“来找我赏月?”
月亮都不知落在哪里。
静安匆匆喝完,顾不得回答他的问题,直接开口:“你能不能帮帮落洳?”
此问一出,程曳已经猜到一半。
静安:“今晚落洳哭着来找我,我原先不知,但太迟了,我来找你,或许你有办法吗?”
程曳摩挲着静安颈项上的指痕,细嫩上的红痕,清晰明显。
静安觉得有些痒,缩了缩肩膀,望着他的眼神里有依附的信任。
程曳:“落洳和亲本身便是她身为公主的责任,事关两国,甚至三个国家,并不是能随意左右的。
你以后来找我,不要这样偷偷摸摸了。”
静安:“你肯定可以帮她的。”
程曳歪了歪头,思考片刻,“若仅仅如此,郡主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此事却不是这样算的。”
程曳摸了摸她的头,半垂不垂的眉眼显得特别温柔,又给她拢了拢褥子,“早一点说不定还能说服七皇子,而如今找谁都没有用处了。”
静安:“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你没有告诉我。”
七皇子的拒绝,舒婕妤的死,皇帝的消极怠政,底下人各怀心思。
有些人以为自己没入局,其实从一开始就在局中。
程曳在旁边坐下来,伸手慢条斯理整理她肩上乱发,郡主半夜醒来梳妆简单,折腾了几下有些乱糟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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