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家花园很大,但能让两人同时施展开的地方只有荷塘边上。
简淡在青砖铺就的空地上打两套拳,又练了一遍剑,累得满头大汗。
她找块平整的湖石坐下来,擦了汗,单手撑着下巴,艳羡地看着白瓷把双节棍舞得虎虎生风,心道,花架子只能强身健体,若她有白瓷这般身手,也许就不会死的那般容易了吧。
“白瓷,我跟你学学这棍法如何?”
简淡说道。
白瓷吓了一跳,棍子差点脱手。
她停下来,看看左右,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姑娘,你不是说回简家后要做大家闺秀的吗?”
简淡一怔,旋即笑道:“做什么大家闺秀,手无缚鸡之力,遇到点儿事只会大呼小叫,没意思。”
白瓷有些犹豫,“可双节棍棍法不大好练,打得忒疼。”
“要不我先试试?”
简淡心想,再疼也没有死之前的那一刀更疼,祖父那边仇家未知,爹和伯父指望不上,万一简家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为了将来活得更好,现在吃点苦头也是值得的。
“那行!”
白瓷见简淡坚持,只好按她的意思办。
主仆二人便一招一式地演练起来。
起手式不难,沈余之歪了下头,“讨厌,你来。”
他身后的小厮从腰后抽出一副双节棍,往前踏了一步。
沈余之有两个贴身服侍的小厮,一个叫讨厌,另一个叫烦人,哥俩是亲兄弟。
讨厌掂了掂双节棍,站到台子边缘,朝简淡拱拱手,嘿嘿哈哈地舞了起来,一共五个动作,一气呵成,与白瓷教的别无二致。
“哇,好厉害。”
白瓷惊讶地瞪大眼睛,两只胖手还“啪啪”
地拍了拍,“姑娘,他学的比你快多了。”
“你个傻丫头!”
简淡抬手在白瓷脑门子上弹了一下。
白瓷吃痛,这才意识到些什么,吐了吐舌头,往后退小半步,不说话了。
简淡“嘁”
了一声,说道:“如果世子想通过一个小厮比我学得快,来打击我的自尊,那未免太高看我了,自尊能当饭吃吗?再说了,即便我跟我哥长得再像,也不能因此否认我是个姑娘家,学不会双节棍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再笨,也比某些人坐马车都嫌颠簸的好。”
“说得好!”
为了弥补刚刚的过错,白瓷嬉皮笑脸地凑过来,还竖起了大拇指头。
简淡心里也有有些得意,心道,就该这么还击,太痛快了。
早这样多好,明明是狼狗,装京巴作什么,我上辈子的脑子肯定被虫蛀坏了。
少女沐浴在牛奶般的晨光中,汗水打湿了鬓发,一缕缕粘在脸颊上,凌乱却充满了活力,苹果肌上白里透着粉红,朱唇唇角上翘,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格外灵动清澈。
沈余之吃了个瘪,却罕见的没有发火,定定地看了简淡许久,凉凉地说道:“你好大胆子。”
简淡登时一个激灵,但念头一转,腰杆又挺了起来,“怎么,说不过就想用身份压人吗?”
“是啊,不然你总是忘了我的身份,那可如何是好呢?”
沈余之抬了抬下巴,指着白瓷道,“十个耳光。”
“是。”
一个护卫跃上台子,又轻而易举地上了合欢树,动作轻盈,一看就是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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