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悠看了简淡一眼,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
顾嬷嬷一怔,耷拉的嘴角不自觉地又往下扯了扯,却没有动怒,看了小宫女一眼。
小宫女便道:“三姑娘,非礼勿视的意思是,不合乎礼教的东西不能看,比如,嬷嬷的腿受伤了,你盯着嬷嬷的腿看就是不礼貌的。”
哦……简淡明白了,这位嬷嬷是专门弄来修理她的。
不然凭什么姐仨都看了,却只说她一个呢?她故作腼腆地笑了笑,说道:“有句话叫不知者……什么来着,蔡姑姑上午刚讲过,这会儿我就忘记了。”
她求救似的看向简然。
简然得意地接道:“不知者不罪,三姐姐。”
顾嬷嬷的目光变得更加锐利起来,窄窄的申字脸,高高的颧骨,搭配着深深的眉间纹和法令纹,使得她从骨子里散发着阴寒和冷酷。
她说:“错就是错,三姑娘不要找借口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简淡哂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嬷嬷给的罪名小淡是肯定不会认的。
但小淡敬重嬷嬷的身份,如果嬷嬷一定要打,打便是了,多余的话不必讲。”
她伸出左手,乜着眼看向小宫女,“来吧,打轻一点,再过几天我要去庆王府给大外甥庆祝满月,到时候伸不出手来像什么样子?传将出去,于顾嬷嬷的名声也不大好吧。”
庆王府的满月宴在六天后,这是简淡回归京城后的万福礼不难。
可一旦有人吹毛求疵,就不那么简单了。
简淡在亲王府做了三年寡妇,基本礼仪并不比顾嬷嬷差多少。
但谁让这个时代没有大镜子呢。
婢女们被赶了出去,只要顾嬷嬷说不好,那就是不好的,想反驳都不成。
为了不被耍弄,简淡必须叫一个有力的旁观者来。
如此,顾嬷嬷才不敢耍花样。
“三姑娘,往下蹲一些,保持住!”
“五姑娘别晃,坚持一下。”
“六姑娘年纪小,做得还不错。”
“三姑娘,老身说过,往下蹲一些,你如此懈怠,老身要用戒尺了。”
简淡心头火起,再往下就是蹲马步了,这贱妇存心的。
她想撂挑子不干,但心里很清楚,这样基本上等同于亲手将把柄递到这贱妇手里。
深呼吸,简淡在心里告诉自己:忍耐,就当做蹲马步好了。
五月的京城,下午有些热。
小宫女关了门窗,屋里一丝风没有。
姐妹仨练得满头大汗。
“五姑娘可以休息了。”
“六姑娘也是。”
“三姑娘做得不好,往下蹲。”
顾嬷嬷拎着戒尺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简淡直视她,站起来,居高临下……顾嬷嬷感觉权威受到了挑衅,怒道:“三……”
简淡微微一笑,慢慢往下蹲,“嬷嬷别急,找找感觉而已。”
她扭头看向简悠简然,“五妹妹六妹妹帮三姐看看,到底蹲到什么程度最合适。”
“这就很好了吧,再蹲就像出恭了,顾嬷嬷说是不是?”
简悠虽不喜欢简淡,但此刻的她更讨厌顾嬷嬷。
顾嬷嬷用鼻子哼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道:“老身以为,五姑娘的措辞极为不雅。
既然你们姐妹不累,那就再多做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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