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知道,这个行当早年间乱得很,鱼龙混杂。
那么多偏方,其实真正能讲出个道理的又有多少。
我没办法甄别,只能全部存着,现在想把其中管用的摘出来,却是难上加难了。
也许就是年轻时候不懂事,做了几件违心的事,我一辈子卖药救人,却说不出一句问心无愧。”
陆符丁一双浊目望向天空,忽感怆涕,“我违背过天命,没害得自己老年流离,却害我儿遭遇歹人,害他满腔热血,无处撒。”
汤药一直用小火炖着,俞访云怕水扑出来,蹲在旁边盯着,手中捏着一个空药囊和签纸,上面记着严奚如的名字。
出门去挑料子,陆弛章正蹲在门口捏一口药钵,泥巴四处飞溅。
他没戴眼镜,只看得清眼前的东西。
“下雨了,陆师兄。”
“没事。
屋檐大,淋不着雨。”
俞访云朝屋外走两步,见郑长垣撑着一把大伞,遮住了陆弛章的整个肩膀,任凭脏泥溅在自己雪白裤脚上,由雨水冲刷。
世间繁花千般热烈,他偏要爱墙角这一株背阳花。
作者有话要说:七年前没有一见钟情啦,后面还有见过的。
师叔看着虎,其实一把年纪了怂得很,还要墨迹几天。
一次一分钟萧雨歇后落晴,白云笼一层流光,这年的最后一个月,全然是好天气。
江简推门进来:“老大,又要送礼了!”
严奚如忙昏了头:“送什么礼?”
抽签的纸夹在键盘下,被提醒才知道都过了这么些天。
展开纸团的手却一个打飒,心思全暴露在空气里,写了个俞访云。
师叔左右踱步郁闷,早知道手气如此好,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准备礼物。
临时离不开医院,急乱投医,跑去一趟西药房。
“你们这儿有没有什么好东西,适合送礼的。”
药师以为他犯了癔症。
这是他第一次给豆蔻送礼,不能太隆重,但也不能敷衍过,如何要人真的喜欢才行。
江简近日也一反常态,鬼鬼祟祟地在俞医生周围转。
俞访云终于寻到机会堵住他:“江医生抽到的不是我,不用打听我想要什么。”
“啊,”
江简迷茫地摸摸后脑勺,“是你啊,就是你啊。”
“不是我,是小陈护士。”
俞访云笃定地篡改了他的记忆,留下江医生陷入自我怀疑,怎么也想不通纸条还能被人调包。
俞访云从病房回来,办公室里悄无一人,窗户旁边却有轻微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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