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外的屋檐下放了几张红木小椅子,供几人小憩。
在这种场合,也由不得人挑剔。
凌霄随意坐下,耐心等候。
雨水在黛瓦上跳跃,发出清脆的声响,旋即从瓦沿落下。
凌霄静静地看了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干脆扭头看正堂内的画像。
这些画像除了年代最近的几幅,大都是经过修复的。
凌霄不知道是基因过于强大,还是修复师在修复化作的时候夹带了私货,她看着只觉得屋内的男性画像,大都能在眉目间找到点封易的影子。
挂在左侧门边的那一幅,和封易最像。
不过封易气质偏冷,而画像中的人慈眉善目,只看着就让人觉得他会是个很爱笑的人。
“这是我的外祖父。”
封易见凌霄盯着一副画像看了许久,开口解释。
“难怪。”
凌霄恍然,这一屋子的人,就这位和封易血缘最近,最像也无可厚非。
这幅画像边上还空了一块位置,那应该是给言老太太留的。
凌霄从来没见过言老先生,猛然提起,多问了一句:“你外祖父是怎么过世的?”
“是病逝。”
这也不是什么禁忌:“我外祖父和外祖母住在同一条巷子里,是邻居。”
“他们是青梅竹马?”
凌霄见有故事听,来了精神。
“算不上。”
“他们虽然住在一条巷子里,但是我外祖父比我外祖母大了十岁,我外祖母还在蹒跚学步的年纪,我外祖父已经一边上学,一边跟着父亲学做生意了。”
“那他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
更早些的时候多数婚姻都源于父母之命,言老先生家中富裕,到了年纪,应该就被安排上婚姻大事了,也没时间等言老太太长大吧?“他们“两人最后是在北城重逢的,当时我的外祖母在念大学,外祖父终于事业有成,给外祖母就读的大学捐了一笔钱。”
接下来的故事走向终于正常了起来。
两个多年未见的小男女,大的未曾婚配,小的情窦初开。
“外祖母的父亲虽然早些年很欣赏我外祖父,但是他并不看好两人的婚事。”
“当普通后生欣赏和当女婿,肯定是有差别的。”
凌霄表示可以理解。
“他觉得我外祖父是个商人,粗鄙,还大了他女儿这么多,实在不能称为良配,于是将我外祖母关在了家里,要两人分开。”
“还挺□□。”
凌霄有些惊讶,“不看好是一回事,硬生生棒打鸳鸯就是另一回事了。”
“言老先生最后是怎么打动他岳父的?”
“死缠烂打呀。”
言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正堂,听见两位后辈在说她的故事,轻声笑了笑,目光落在墙上的画像上,满是温柔。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没有文化的人,他买回了在南城的祖宅,天天往我家院子里扔一些酸诗。”
回忆起那些时光,言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不仅如此,他还天天堵我出门的父亲。”
门外有佣人经过,听到这里也忍不住调侃了一句:“这年头,要脸还是要媳妇儿,不是最简单的选择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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