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道理。”
萧遇安站起来,找出沙春的尸检报告,“你们昨天开会时,邢牧不就提过吗,沙春在窒息前期几乎没有挣扎,是到了后期才出现猛烈挣扎的迹象。
一个策划好自己死亡的人,颈部刚被勒住时,确实不会怎么反抗,但当她濒临死亡时,挣扎就是本能反应。”
明恕说:“自杀的原因我也想过——沙春在经年累月的努力之后,终于不得不正视自己的平庸。
对一个有心气并为之付出了太多的人来说,这种打击是致命的。
沙春的家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个家,她用的是简易衣柜,客厅没有沙发、电视、茶几这些普通家庭该有的东西,她的钱都花在了练习室上。
她是三年前搬到现在的住处,也是在三年前,她上传了无休(09)明恕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令栩之。
他为什么听到沙春的名字时会手抖?为什么在技侦调取“蒹葭白露”
师生资料时,一直紧张地从旁观望?“但这个问题比我们刚才讨论过的都复杂。”
萧遇安说:“如果沙春是他杀,我们在现有的线索下,能够将侦查范围缩小到屈星以及培训班的部分人员身上。
几乎所有他杀,都是浓烈、罪恶情绪的表达。
但如果沙春是自杀,这其实很矛盾。”
明恕紧闭着眼,一边听着萧遇安的分析,一边回忆令栩之言行举止的每一个细节。
“对普通人来说,杀人犯法,杀人偿命。
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有杀人的勇气。
不管沙春是不是不想活了,那个勒死她的人,本质上都是凶手,最终必然付出代价。
这个‘帮手’会面临双重心理压力——杀人,以及被判刑。”
萧遇安握着一支笔,笔尾在笔记本上很轻地敲击,“在这双重压力下,ta仍愿意帮助沙春自杀,只能说明沙春对ta来说很重要,ta愿意为沙春冒险。”
明恕抬起头,“既然沙春无比重要,ta又怎么下得了手?还有,重要与否是相互的,尤其是对于沙春这种在职场不受待见、能力不受肯定的人来说。
沙春对ta来说重要,那么ta对沙春来说也必然重要。
一个人一旦杀过人,就算ta不被抓住,余生也会生活在恐惧与担惊受怕里,沙春死了倒一了百了,但这个‘帮手’的未来也被毁了。
既然这是个对沙春很重要的人,沙春会自私到这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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