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前,他位列首辅,又查明了案情。
若是是她救下他,以他的知恩报恩和能力,定会是将来的一大助力。
就是不知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夜菀菀看向梅姑:“梅姑,你可曾听闻近日岐山发生过暴雪?”
“没有这事儿,小姐你快躺下别着凉。”
夜菀菀摇头,下床穿衣,声音坚定:“梅姑,让阿寒准备,我们去岐山。”
守株待兔。
夜菀菀执意,梅姑和阿寒自然劝不动。
小乞丐干草上的人合上了眼,不知还有没有醒着。
他全身是伤,若没有人相救怕是活不过今晚,但阿寒看不出来他家小姐怎么想的,沉默过久,他问出口。
“小姐,可要救他?”
阿寒觉得小姐会救这个人,就如当初救下重伤的他一样。
然而,他看到夜菀菀摇了摇头。
“为什么要救他?”
夜菀菀微偏头,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问阿寒。
她像扫过眼前的人,声音轻缓,“他唇色发紫,是中毒之状,且不说中的什么毒,能不能解。
他满身的伤都是往致命之处去的,亡命之徒,不知有多少仇家,救下他能有什么好处?只会惹□□烦。”
阿寒低下头,他好像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但他又觉得,小姐不该是这样的。
夜菀菀抿唇,拿起绣帕压到唇边压着咳意,纤细苍白的手拱起,青色的经脉几乎要透过那层薄薄的皮肤顶出来。
她重新活过来了,但也带回了六年来慢慢积压进心底的漠然,不知不觉就会顶出来。
梅姑做好了饭食,见此走过来给夜菀菀抚背,没看地上的人。
“阿寒,快去煎药。”
阿寒点头,走回去煎药,回身时却顿住了,警惕地看向门的方向。
不,应当只能称之为坍塌处。
一年轻男子僵立在那里,一只脚迈出,似乎不知该进不该进。
他张口欲言,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吸引了所有站着的人的目光。
夜菀菀把绣帕叠起来放回袖兜,同时掩去骤变的脸色。
男子微赫,拱手一礼:“在下姜钰,乃是进京赶考的考生,途经此处,风雪迷眼,见此处有火光才进来一扰。
告辞。”
话落,就往后退,也不顾外面簌簌要吃人般的暴雪。
午时,天却几近黑了,压顶般沉郁。
“公子留步。”
夜菀菀出声。
姜钰闻声一顿,见是一个柔弱,似乎随时会倒下的病美人,他轻松口气,却还是没有停下。
夜菀菀手搭在梅姑臂上,视线扫过姜钰,气势很足:“公子,屋棚内莫不是有吃人的恶鬼,你这般迫不及待地要走?”
姜钰心道,可不是吗。
他刚刚一眼就看到,这几个人围着地上趟着的,半死不活、极为凄惨的人,谁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勾当。
但随着夜菀菀的出声,身材高大结实的阿寒目光一凝,似乎他不停下就要对他动手,姜钰看了眼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识时务地停下。
他这才好好打量过夜菀菀,她明显是屋棚内的领头人。
她对他一笑,柔弱又无害:“公子,风雪路难行,约莫一会儿雪会更大,不若进屋一起避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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