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锋利的刀尖,箭头微勾,不要小看一点点的勾,勾得恰到好处能够极强地增大一支箭的杀伤力。
借着月色,岑晏细细地观察这支箭,为造箭的工艺暗暗心惊。
“我前世如果说白家出于对岑氏兄妹保护的考虑,于是暗地里帮助,是说得过去的,那么这些天来的疑惑也都迎刃而解。
旅店一晚是白家救了他们,将他们的伤处理干净后放在林子中等他们苏醒,马旁的标记指引他们去找镖局,晚上看似凑巧出现的花灯实则饱有深意……只是,岑晏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这一些事照这样看起来是这么个理,但又有几分怪异,譬如说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如果他岑晏来办这件事,不会这样绕来绕去,而是直接一些。
不过话又说回来,白家可能有难言之隐吧,受人之恩,又在背后揣测别人不是君子所为,岑晏打住了自己的思路,看眼前这光风霁月的人,为自己的行径羞愧,软了声音下来:“我此行前往岳麓书院,路上凶险多亏有白公子,只当下无以为报,他日倘有用着我的地方,我……”
温和清润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岑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不与公子同路,镖局那里我已经命人招呼过了,这一路当该是平安的。”
……言归正传,岑晏拉回自己的思绪,猛地坐将起来,领口处一圈湿漉漉的粘人又难受。
屋中也就点着一盏煤油灯,豆大的灯芯,大致能照出屋内的轮廓。
岑晏掀翻了大半个被子,动静很大。
他有些头痛,一只微凉的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一只微凉的,肌理细腻的小手。
岑晏有些无神地抬眼向上方看去,那是一只洁白的纤纤如玉的姑娘家的手。
“哥哥,你怎么样了。”
岑晏眼前一黑倒下去,意识到自己可能病了,浑身没有力气。
即便如此,他的听觉还是不错,那是妹妹的声音,他松了一口气。
那没有发现,他那一向安静恬雅的妹妹此时手执一枚铜镜,那只洁白如玉的手轻轻勾画自己的眉眼。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对着镜面笑一笑,镜面里如花似玉的美人也对她笑一笑。
她看着镜子怔怔,半晌对着镜子抿嘴一笑,这个动作她曾经对镜做了无数遍,常迷得那些世家公子与王孙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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