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来度去,万般无奈之下,便写了一封书信,道自己生了重病,故不能参加濯秀园宴请,请国公爷见谅,云云。
这封书信,他改了写,写了改,斟酌了无数次,最后觉得言辞足够恳切,才令属下将信送出去。
到了这一刻,顾璋心中才真正后悔了。
悔不该,当初拿了西施犬做诱,致令自己无法参加定国公府的宴请,损失太大了!
可恨,都是那个叶绥将西施犬硬塞到他怀里。
如果不是她,那么现在他就不用如此左右支绌!
到了宴请那一日,齐瞻竹将顾璋的书信递给赵朴,说道:“清晏公子恰好得了重病,不能前来。
简之,你以为呢?”
赵朴,字简之。
赵朴接过书信细看,发现其上措辞恰当、语气恳切,处处都圆滑熨帖,竟找不出有任何私漏的地方。
有这种心思字字斟酌的人,肯定不会是得了重病的人。
齐瞻竹和赵朴都知道,这是顾璋的托词。
那么,顾璋没来赴宴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呢?片刻之后,齐瞻竹笑笑道:“顾璋是南平顾家子弟,这些累世大族的子弟,向来行事低调,不愿出这种风头,老夫理解,理解。”
齐瞻竹这样的地位和年纪,什么人什么情况没有遇到过,他因万人请愿一事而欣赏顾璋,才想着会一会。
既然顾璋没有来赴宴,那就算了……赵朴默了默,随后便道:“如此也好,清晏公子毕竟是南平顾家子弟,低调些好。”
两位好友彼此对视了一眼,随后笑了出来,一同去见其他士子了。
倘若顾璋不愿意出风头,何以会发起万人请愿这件事呢?他没有来赴宴,不是恃功而骄目中无人,就是聪明过头圆滑至极。
而这两种,恰好都是齐瞻竹和赵朴极不喜欢的。
一个年轻人,脑子里全都是计较,不免失了本心,有些过了。
顾璋究竟错失了什么,叶绥一无所知。
她甚至不知道定国公在濯秀园召开了一场宴会,宴请万人请愿的那些士子。
在闺学比试中夺得魁首之后,她已经和娘亲商量过了,以后会减少去京兆闺学的时间,也得到了陶氏的首肯。
她已经十六岁了,像她这个年纪的姑娘,已经没有几人再去闺学了。
因为她们还有更有别的事情去做,是远比去京兆闺学更重要的事情。
这便是相看、议亲、定亲甚至是出嫁这样的事。
大多数姑娘在这个年纪,会离开闺阁,迎来另一段命运。
而且这另外一段命运极为漫长,就好像姑娘的烦扰是以这些时日,陶氏接下了许多宴会的帖子,总要带着叶绥出现。
目的,就是为了彼此相看,最好能尽早定下来。
一听到陶氏接到了帖子,叶绥便苦着脸,绞尽脑汁怎么推拒参加这些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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