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英听闻此事,缄口不言。
叶晖察觉有异,但心知也问不出什么。
那几日,叶英亦如同往常一般,来到炼天台锤打熔炼已调剂完成的寒铁合金。
只是他遣散了周围的工匠,独自一人伫立于台前。
千年寒铁经三年的精打细磨,熔炼去质,加以混合多种矿石,此时正随着铁炉的倾倒缓缓流淌下来,鲜红发亮。
直至天黑,叶英才满怀心腹事地悠悠回庄。
“大哥,莫要戏言!”
叶晖听闻叶英之言,不由心中一沉。
叶英闭上双目,叹道,“二弟,若是哪日明教来犯,你认为山庄胜算几何。”
“这……”
“庄内事向来有你处理,我从不过问,身为一庄之主,且要为老幼妇孺着想。
藏剑若无自保之力,怎能立足于乱世。”
“大哥,我明白……”
难过地绞着衣角,叶晖尤为不舍,“只是这一去,便要数载不得相见了……”
叶英睁眼,面带笑意安抚叶晖道,“无妨,都见过这数十载了,还未曾看够么。”
叶晖哑然失笑,细听叶英交代些繁杂之事。
“圣火(一)开元二十五年,唐玄宗颁布“破立令”
,宣布除名单上所提宗教以外全部为邪教,勒令解散。
明教,名列第一位。
自两年前一别,李承恩初次来访藏剑山庄。
叶晖暗自揣测着李承恩此行的目的,李承恩则不紧不慢地呷着甚是想念的西湖龙井,看不出表情。
“李将军,今日到来所为何事?”
李承恩随手将茶搁在桌子上,“叶二庄主可曾听闻近来朝廷所施的‘破立令’?”
“自然是知晓的。”
“天策身为大唐官府近身侍卫,须要备好万全之策。”
叶晖一沉,“李将军的意思是……”
“李某并没有什么意思。”
似笑非笑地支起下巴,李承恩玩味地打量着面色阴霾的叶晖,“这次前来,是要订购一批精良军械,全部用圳铁。
不要这个表情,李某付得起。”
在账本上细细演算价格,叶晖只觉指肚湿滑的很,险些在纸上划出墨痕。
他心知肚明,将会有大事发生了。
近些年来明教于中原大肆扩张势力,渐延伸至天子脚下。
传闻明教法王血眼龙王萧沙领头,与另二位法王,青翼蝠王武逸青、白眉鼠王胡跶暗中残杀数百豪杰武人以收服门下势力,另一目的是为找寻《山河社稷图》。
李隆基也不是善茬,他将几名心腹撒在长安,洛阳,扬州等繁华地带,以重金时常向隐元会购买江湖要闻,继而便听闻了萧沙所做所行,及其妄想得到山河社稷图的消息。
只要山河社稷图在手,天下尽在掌握。
这么重要的东西,居然被明教打起了主意,谋反之意尤其明显,皇室颜面何在?更因明教在长安城时常引起骚乱,扰乱民生,近来更向朝中大臣勒索钱财,丝毫不把朝廷放在眼里,早已对明教有所不满的李隆基一纸文书,勒令明教即刻解散。
为什么呢?因为山河社稷图,现在李隆基手里。
开元二十七年九月七日。
李隆基蹙眉将刚刚回报的隐元密信扔回桌案,龙颜大怒。
当日,有加急圣旨由京城快马加鞭送往东都天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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