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个红灯的路口前停靠,对他的丈夫侧眸含笑,轻声道:“拭目以待,鬼切。”
当绿灯亮起,他的目光又朝向前方,他没有注意到鬼切的视线却转向了驾驶座的车窗之外,没有注意到少年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无声地唤出了一个音符。
在少年绯色的瞳孔中,映出了站在斑马线另一端的人行道上,仿佛在等候红绿灯、又仿佛在等候着他与他的丈夫的——两位目测仅有十三岁的男孩。
十三岁的源赖光,仿佛从曾经的照片中走出的小瓷人,拄着精巧的手杖,身着考究的白色西装,带着富有他个人特色的、若有若无的笑意,对他点了点头,似一个适用于擦肩而过的颔首之礼。
从十三岁的源赖光的身后,又突然探出个戴着贝雷帽的小脑袋,十三岁的鬼切绽开灿烂的笑容,朝十八岁的自己挥手,既像是重逢,又像是道别,他仿佛听见那孩子用清脆的声音朝他呼喊:鬼切!
不要忘记“o”
的故事——我们的故事!
当少年的脑海如沐“鬼切”
的一闪,他想挣开安全带、扑向车窗,以便看得更清晰,可在下一个瞬间,两个男孩就被发动的引擎带离了他的视界,不断后退、后退、后退——而他与他的丈夫不断向前。
随着更多的车辆重新启程,他就算转身远眺,也再也望不见了那两位男孩。
他分不清那究竟是他的臆想、白日梦,是亡者告别人间的幻影,还是世界的恶作剧?又或者,那是真实存在过的现实?o终于与他的丈夫重逢,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源赖光;而源赖光为了他的鬼切,化作了自己十三岁时的样貌——他们曾如此般配。
可当少年在副驾驶座上,收回了远眺的视线,抹掉眼角滑落的泪珠与泪痕,他又定定地望向驾驶座上的男人,在心中修正了自己不久之前的措辞——他们如此般配。
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心明如镜,他知道自己已经继承了o的意志与“o的故事”
,便一定会将他们共同书写的传奇从过去时和现在时,向未来时延伸。
他知道自己与命运的抗争绝不会止息,正如“o”
的形状便是一个没有缺口的轮回,他必将由始至终地追寻,寻找那个最为完满的结局。
他知道自己既是“鬼切”
,又是“o”
,既是源赖光“最后的武士”
,又是他“最初的爱人”
。
他是始,他是终,他是唯一。
他是他的故事的主人,他是:“o——nikiri”
。
(noral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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