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叶尽在心底自嘲,视线扫过支票面额,蓦地一顿。
数目不对。
在那本应写着的数字后头,多出一个零。
他诧然:“不对,这张支票……”
“不要以为这是一次的价格,你值不了这个价。”
冷冰冰的话从门口传来。
“什么……”
“这张支票经足够支付你母亲的治疗费用,所以——”
词遇扣上手表,一顿,声音突然有点发狠,“不准再去那家同性恋酒吧打工。”
“……”
“我不希望下次找你的时候,闻到一股倒胃口的廉价烟酒味。”
听到这一句,陈叶尽总算明白过来:词遇付给他的,不是一次的费用,而是多次的费用。
他一颤,浑身发冷。
难道一次还不够?词遇到底要折磨他多少次,才能解恨?想到这里,他不由无力地闭起眼睛:“那么,你打算玩多久呢?”
词遇打开房门,顿了顿,视线冷冷扫过他:“等我玩腻了,自然放你走。”
浑浑噩噩在家里躺了两天,直到第三天上午,陈叶尽才缓过劲来。
他疲倦的神色没有逃过陈心枝法眼,“小尽,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
“哦,”
陈叶尽无所谓地笑笑,“天气热,没怎么睡好。”
陈心枝嘴唇嗡动,欲言又止。
“你别多想。”
他起身,拉上病房窗帘,“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陈心枝神色忧戚地看着自己儿子,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陈叶尽回到家中,一把扶住墙,整个人已经颤得无法站稳。
在医院忙前忙后,稍微恢复的体力又迅速流失,腰膝重新攀起一股强烈的酸软。
三伏天里,知了在稠密树叶间鸣叫不停,没装空调的房间里热气弥漫。
他头发打成绺,衣服湿漉漉地贴着后背,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却不是因盛夏热出的汗水,而是直打哆嗦的冷汗。
他把自己摔进沙发。
从腰际蔓延的酸软,让他感到心情复杂,难以言喻。
了无睡意,不愿动弹,呆呆地看窗外天色从下午的明亮逐渐转为日暮的柔和。
当最后一缕余晖从窗台收起,房间里覆盖夜幕的黯淡时,他听到了自己手机的铃声。
铃声响起的刹那,他呼吸一紧,神经下意识绷起,就连抓住手机的动作都在不争气的发抖。
打开手机,看到向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填满他胸膛的窒息感突然消散一空。
不是词遇。
但,也是个出乎他意料的人。
“叶尽,你现在有空吗?”
安柏的口吻一如既往温和爽朗,“我们在唱歌,过来跟我们一起玩吧。”
安柏打来这个电话就已在他意料之外了,内容竟是喊他一道玩,更令他惊讶万分。
一时间,他张了张嘴,不知该接受还是拒绝。
安柏体贴的笑声从手机里传来:“今晚是小圈子聚会,不会很吵的,过来玩吧,小棠、修励也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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