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镝看卿匀主动牵着屠耆律,心里有些堵,他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卿匀看上去很开心。
若镝一直盯着他俩看的样子被其他匈奴人发现了,其中一个说:“若镝,你就算再不满意屠耆律亲近汉人也不要现在发作啊!
想想单于交给我们的任务!”
若镝哼了一声,随手捏碎一块甜糕。
这天晚上的宴会持续到很晚,母亲早已携女眷们回家,卿匀陪着卿父应酬,喝了很多酒,醉意上涌,卿匀的意识朦胧不清。
他依稀记得后来若镝还过来跟他说话,说了什么他没有印象,自己回答了什么他也没有印象,告别的时候,屠耆律狠狠拥抱了他,但若镝很快就把人拉开了,并且若镝还握了握他的手。
坦白太学直到阳春三月才开学。
同窗都是小学起就一起读书的人,彼此之间非常熟悉,唯一的陌生人只有屠耆律。
屠耆律在卿凤和韦建的帮助下顺利拜师,朝廷经过讨论也支持他在太学读书的想法,于是这个春天,屠耆律正式成为了卿匀的同窗。
屠耆律在太学读书的时候,其他三人就在太学门外等候,韦建曾经邀请过他们,但是他们对汉文一窍不通,连小学的入门级都达不到。
比起天天对着沉重冗长的竹简翻来覆去读那些意义不明的话,这些匈奴人还是更喜欢在街上闲逛,吃吃喝喝——有时候甚至搞不明白他们究竟是为了监视屠耆律还是为了吃美食而天天风雨无阻的守在太学门口。
若镝是个例外。
他既不去学堂读书,也不随其他人吃喝玩乐,早晨同屠耆律一同前来,之后就守在外边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放学后屠耆律出来他也不着急着走,直到看到卿匀后才慢悠悠和屠耆律一起回去。
卿匀这段时间一直躲着若镝,可是每次他磨磨蹭蹭出来后都能遇到他。
卿匀觉得自己运气真是太糟糕了。
休沐日,卿匀在侍女的服侍下把头发洗净,趁着春日阳光正好,躺在院里的藤椅上等头发晾干。
突然卿家的管家过来说有个叫屠耆律的人递拜帖,指名要求见卿匀,问卿匀用不用将人请进来。
卿匀急忙叫侍女过来束发更衣,若镝进来时刚好看到他披散着头发,外衫穿了一半的样子。
“怎么……是你?”
卿匀窘道。
“公子!
公子!
不能进去!”
管家跟在后面叫道。
原来屠耆律带着他们三人来拜访卿匀的时候,由于主人还没准备好,管家便请他们到会客厅稍作等候,谁知路走到一半,发现少了一个人,管家不能把客人扔在半路,只好先把其余三人安顿好,然后才追出来,谁知若镝误打误撞竟然进了卿匀正在更衣的院子。
“我闻到你的味道,知道你在这里。”
若镝面无表情地说。
“……”
他确实鼻子很灵,能嗅出狼群的味道。
“有个问题我想了很久,”
若镝目光锐利的瞪着卿匀。
那样子煞气十足,把管家和侍女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管家悄悄地给门边的侍女比了个手势,叫她把侍卫带来以防万一。
卿匀安抚了管家和侍女,用匈奴语对若镝说,让他等自己梳好头穿好衣服再说。
若镝大剌剌地坐在庭院里卿匀之前坐着的藤椅上,他保持着眉间刻着几道皱纹目露凶光的样子,盯着侍女给卿匀更衣梳头,侍女吓得手一直抖,扯下卿匀好几根头发。
卿匀痛叫一声,若镝立刻站起来瞪向给他梳头的侍女,把那侍女吓得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卿匀无奈的叹口气,让管家带几个侍女先出去,留自己单独面对若镝。
管家很不情愿,卿匀一再保证自己不会有事,他才勉强同意到门外去等。
卿匀看着若镝,无奈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他知道若镝只是长相比较凶,其实不常发脾气,起码前世从来都没有对他动过真怒,实际是个容易相处的人,即使他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才二十三岁,卿匀仍然觉得他还是当年那个时时需要他照顾的野孩子主人。
“卿昀,”
若镝罕见的用匈奴语叫了他的名字,“你说匈奴语的时候,和我认识的一个人一样,语尾会上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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