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我对云轩的态度,在别人看来似乎是对一个好朋友之举,但莫名的,却又连自己都觉察出仿佛不止是对一个好朋友而已。
因为这些天来,每次看到躺在床上如同植物人一般仅有一丝余息的云轩,我几乎无时不刻都在害怕他再也醒不过来,害怕再也听不到他说话,害怕他在某个我不知道的时间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去。
每每想到此,心中都不由地一阵一阵地慌得发紧,紧得疼痛。
苏太医说他所中之毒,初期除了轻微的头晕症状,并无其他异样,一直要到四五天后才会有毒发。
算算日子,遇刺到今天,也就不过四五天的样子,果然是准得很啊。
而且苏太医说什么初期的头晕症状,我忽然想到遇刺的第二天来看云轩的时候,聊天时他是曾有过头晕的现象,当时他解释说是什么没有休息好所致,而我虽然心中隐惴不安,觉得像是有事,却终是没有在意。
不过就算那时我在意了,知道了,又能怎样?御医都无药可解,我能做些什么?
只是尽管如此,此时心上想起来,仍是倍添了几分自责歉疚。
除此之外,太医还说,他身上的新旧两种奇毒在体内交汇之后,已随着血液侵入五脏六腑。
我疑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却还尚存气息,于是才知道,原来中了此毒,并不会立即丢了性命,而是先行混进血液,再由血液慢慢渗入人的体内,流向全身,最后进入五脏六腑,接着开始长时间的缓慢侵蚀,麻痹人的脏器与神经,直到完完全全地将人体各个角落都占据后,中毒之人才会枯竭而死。
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中毒之人会一直处于毫无意识的状态,却又必然地经历着痛苦的煎熬。
因为在这几天的陪同守护中,云轩不止一次的出现忽冷忽热的现象,身体时而凉如冰时而热如火,而且不仅如此,甚至有一次还莫名地从唇角溢出血来,暗红暗红的,令人触目惊心。
这样的极端交替以及不稳定,都让我更加的惊慌失措,一颗心仿若每一秒都悬于高空,情绪更是随着他的变化而跟着大起大落,时而微懈,时而揪心。
不仅如此,仿佛他的其他每个细小的状况都能够牵动我的整颗心。
原来我是这么的担心他,是这么的害怕……
可是他却毫无知觉,就这么理所当然地享受着我对他的情绪,躺在床上,不予半丝回应。
天色渐暗的时候,我如往日一般准备起身回家,谁知刚从床沿上站起来,脑袋竟没来由地一阵眩晕,我下意识的伸手撑了下前额。
“姑娘,你怎么了?”
许是察觉到我的异样,一旁的侍女连忙问道。
“我没事!”
我摇摇头,回了她一个感激的笑,“可能是坐太久了,突然起身有些不适,没关系!”
我解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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