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竹也不让开,也不还手,只说:“他在休息,沈公子,你别考验我的耐心。”
龙槿榆这才站出来,横在他们之间,朝隐竹道:“堂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隐竹别过脸,脸色越发苍白冷峻,“还好,他……”
里屋突然传来一阵撞击声,接着是哗啦一下茶盏摔碎的声响,隐竹猛地一惊,抽身就奔了进去,沈川尧也不比他冷静,捂着胸口伤处跌跌撞撞往里跑。
龙槿榆随即跟上,进屋一看,一地瓷器碎渣当中,有一个身着里衣,形容瘦削的年轻男子跪在当地,膝盖和撑在地上的手掌早被碎片割得鲜血淋漓,他满头大汗,整个人剧烈地抖动着,面色苍白如纸,额上还有一处伤痕。
隐竹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抱起,可男子浑身抽搐,像是控制不了自己一般,隐竹管不了其他,将他死死搂着。
沈川尧看着眼前景象,整张脸霎时升起出离的震惊,一瞬间连对隐竹的愤怒都忘了,待稍稍反应过来,正要徒手去拨地上血淋淋的瓷片,龙槿榆就抓住了他的胳膊:“师兄让开!”
这是蓼园子蛊,和沈川尧身上的蛊毒一样,可沈川尧只在中毒不深时发作过一次,尚且求死不能,眼下这人却看似已中毒很深了。
不用多说,龙槿榆已能知道,他就是堂秉文。
她把沈川尧揪到身后,上前飞速封住堂秉文几处经脉,指尖按上腕脉,只觉如一团乱麻。
隐竹仍死死按着堂秉文,眼眶通红地看着龙槿榆,“你……”
“让开,我来。”
实在没有时间多话,龙槿榆一手扶着堂秉文的肩,一掌贴到他胸前,掌中蓄力,一股绵厚浑然的内力便源源不断地流入他的体内。
蓼园子蛊不会让宿主有性命之忧,就如一个顽童,高兴起来就横冲直撞,使人痛不欲生,唯一的办法也宛如哄一个淘气幼儿一般,以内力安抚,让它陷入沉睡,况且它吃软不吃硬,若是内力太过刚强霸道,来势汹汹,非但不能让它安静,只怕会让它更添蛮力。
且不说沈川尧内力如何,即便好,如今他一分也使不出来,他自己本就身带蛊毒,根本不能强用内力,所以此刻,他只能在一边眼睁睁看着。
隐竹则神色怔然,竟不知是该狂喜还是崩溃。
许久之后,子蛊终于安静了下来,堂秉文周身仍不住发抖,但已好了许多。
隐竹忙过去将他扶住,又看向龙槿榆,龙槿榆微微点了头:“先扶他去躺下吧。”
七
这一番变故,是谁也没有料到的。
隐竹和龙槿榆合力将已恢复些力气的堂秉文扶到了床榻躺下,他紧闭的双目终于轻轻睁开,看见龙槿榆,有点虚弱地开口:“这位就是,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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