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已坐上这个位子,便是永远断了和章瑗往来的路。
然而这个位子,多少也为他带来一些弥补。
他已经忍了太多年了,索性便放纵一次。
哪怕只是一双眼睛。
后来几天,严清鹤常挂念着一个梦。
是他回家那晚做的,梦到他与皇帝的事情为家人所知。
父亲痛心疾首,气得话都说不完整,说自己愧对祖先,竟然教出个以色侍君的儿子;又说严家的清白名声都败在他身上了。
母亲则是拉着他泪流不止,说他受委屈了。
严清鹤自己则像是置身事外,头脑昏沉又滞塞,他听到父亲的训斥和母亲的哭泣,可是不知作何反应。
他感到自己有很多事情要想,然而却一丝都想不起来。
这时他便醒了。
他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他已经许久没有想过这些事了。
困顿其中劳神劳思,严清鹤已经深知这一点。
因而他几乎是在逼迫自己适应,逼迫自己看开。
他甚至想过,要是自己好男风就好了,这样便可把皇帝当作一个很好的温柔的侣伴,大约会轻松许多。
严清鹤生在京城,长在京城,没有做过京官以外的官。
因而他读书史,做学问的同时,也同样了解家族的关系,利害的牵扯。
他没法像个父母双亡的新科进士一样,言辞激烈地骂皇帝好色昏庸。
何况他如今知道,皇帝并非好色。
更何况,皇帝也并不昏庸,甚至不平庸。
这些日子来,人们都以为刘案的风波已过去了。
然而皇帝忽然又派了专人,要彻查此案。
这人姓李,叫做李道平,父亲做了一辈子县官,不谋升迁。
他本人倒是与刘长承有些相似,他的岳父是原州的父母官。
原州是个好地方,水土丰饶,十分富庶。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