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去触碰小光团，它们就像是受到了惊吓，迅速散开，过了会再度聚集起来。
魏家宅子跟迷宫一般，出了院子沿着回廊一路穿过花园，到了靠近后山的西偏院，小光团才猛地一闪后纷纷消散不见。
院里头孤零零的生长着一棵老梨树，雨后，院墙里外皆落了不少灿白的花瓣。
站在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各种桌椅扯动，尖嗓子药童大声叫唤的声音。
魏菀到了书屋，静伫门前，发现除了夜已乘以外，还有两个穿着一模一样土黄衣帽的年轻小厮。
其中一名高瘦些的，正在扒拉书案、书架上的各种古籍，一名又矮又胖跟秤砣一样的小厮，死死的挡住书桌后不断想要冲出阻止的夜已乘。
地蕴丹的确功效不错，自从夜已乘服下后，昨夜那样凉的晚上，居然一觉睡到天明，往常到了夜里，特别是冬天，寒气更重的时候，都是一宿一宿的咳，难以入眠。
即便肺病好了大半，也仅是久病初愈，别说他是个扎身书堆，不见天日的文弱少年，就算是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遇上两三百斤重的小胖墩也够受的。
“你们算什么东西？！
平日偷些玉饰锞银也就算了，现在倒好打起卖书换钱的主意？！”
书是夜已乘唯一聊以慰藉之物，得到一本名帖古籍更是惜之若宝，眼下他们不知轻重，精心保存的书籍随手乱扔乱摆，糟蹋的不像样，拍案怒叱道。
这两人每每送药，总要讨些赏钱，近期囊中羞涩实在拿不出银子，他们倒是惦记起书屋里的孤本真迹。
“嘿嘿，夜公子什么叫我们算什么东西？您这话我们可不爱听，没有我们成天费尽心思给您请大夫开方子、抓药、煎药，再送药，您能靠着自个儿活到现在？寻常打发的那点碎银我都不好意思跟旁人说，说出去都嫌丢人！
别惦记着满屋圣贤书了，治病要紧，就算您天赋异禀考上状元郎，可您没那命不也白瞎？！
夜公子，您说小的说的可有道理？”
“你们——”
夜已乘那叫一个憋屈，刚想说出些难听的话，一口气堵了嗓子眼，忍不住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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