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不乐意,向同僚们告了罪,急匆匆地走了。
而后就是不成器的仆从非但没带他回家,还把他安置在教坊司里睡,叫那名妓追了过来,赶都赶不走。
后面的事情似乎一晃而过,像是眨眼间就回了家,他缠着秋枕梦看他脱衣服,印象里只剩下脱裤子这一件事。
汪从悦急匆匆穿上干净衣服。
他脸都烧得慌,不敢看秋枕梦,生怕自己醉得不像样,连亵裤都扯了。
他不过是个阉人,也就皮相稍好一点,换上长衫广袖,瞧着就像个略微阴柔的读书人。
可褪了衣裳就不同了。
连他自己都厌恶到不愿意瞧的地方,她也一定会讨厌吧。
也许为了他这个人,她不肯离开,还会继续陪着他过,可每每亲近些时,她一定会想起那样可怖又可恶的伤口,从而心中便厌了吧。
戴好大头黑鲤鱼玉佩后,汪从悦的心又定了一点。
刚刚秋枕梦和他说话,半点躲闪和勉强的感觉都没有,像是对他的隐秘一无所觉。
他身上穿着亵裤,头脑里也不记得自己脱过它,那便是还没有了。
幸好还没有。
汪从悦满心都藏着庆幸,还存着隐约的遗憾,走到外间洗漱用饭,叫了一碗粥,依照秋枕梦素常哄他的量喝了,这才坐车回宫。
秋枕梦睡了个回笼觉,伸个懒腰,总算醒过来。
她用过饭,陪同汪从悦回宫的下人照旧回来了,等待宫中内侍递来消息,让他们回去接人。
秋枕梦将他们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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