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目前,荣呈因知道,他是没什么造化的。
不然,皇后也不会看中了他们荣家好拿捏,在她人刚醒来,魂都还未定的情况下便要将她送往东郡。
若是父亲还在,皇后就算是再想把她送过去,也不会如此急不可待,连一日的缓冲都等不得了。
父亲那般疼爱她,定然是会为她争上一争的。
怎么,荆家舍不得远嫁女儿,便要他们荣家舍得吗?谁的心不是肉长的,凭什么他们荣家就要妥协?
荣呈因强抹掉眼角即将滚落的泪珠,倔强地看着父亲的牌位。
没有人,再没有人会在皇上皇后面前为她说这样的话了。
大姐姐二哥哥虽然也都疼她,可他们既没有父亲那样的气势,又有着自己许多的顾虑,为她去抗旨,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爹爹……”
她始终是没有忍住,哽咽着喊了一声。
从前跟在父亲身边的一幕幕如走马观花般在她面前闪过,毫不避讳地带她在身边教导自己的学生,送她去云家的学堂,送她去苍南山的书院……
一桩桩一件件,不断奔腾在荣呈因的脑海中,逐渐脱缰。
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再也收不住。
寂静祠堂里,荣呈因闭眼狠狠大哭了一场,纯白衣襟染了点点泪痕,像她儿时顽皮沾上的污渍,只是再无人在意去替她擦拭。
她自己一把胡了整张脸,挣扎着跪直在蒲团上,跪直在自己父亲面前。
“爹爹,你会保佑我的对吗?”
她喃喃地念着,目光注视着那块位居正中的牌位,深深磕了个头。
一年多前,她就是在这里昏迷的。
苍南山路远,等消息传到,她匆匆忙忙赶回来之时,父亲的棺椁已入土为安,唯余灵泉寺后的坟墓和家中祠堂的牌位能叫她相见。
可她不争气,在踏进家中祠堂,见到父亲牌位的那一刻,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一倒下,就是近两年。
两年,足以叫物是人非,欲语泪流。
她缓缓直起身子,想起从前的那些是是非非,眸中逐渐多了几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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