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翾气结,柳眉倒竖指着她说,“那好,这你圆得过去,那宁芄兰故意瞒报怀孕,直到身孕三个月才上报谛听一事,又怎么解释呢?如果不是有鬼为什么要瞒报?”
阮木蘅此时终究抬起头来,心想枉费她处处为她周全,她偏偏要得寸进尺,便张口单刀直入地说,“什么原因娘娘不知道吗?皇上荣登大宝三年来后宫一直没有子嗣,即使有也都未出生便夭折,因为什么娘娘不清楚吗?”
她迎上坐上美艳不可方物的人的目光,“宁贵人忌惮着您的威势,怕将孩子生在您前头引起前头嫔妃的惨剧,便小心瞒着想为皇上添儿育女……”
话没说完,一个巴掌甩了下来,将她的脸打歪了去。
这是卫翾的禁忌。
她十六岁当上太子妃到入宫以来,六年盛宠不衰却一直无所出,没能给皇帝生下嫡长子,惹得朝堂外的母族着急,内廷里的宫妇耻笑,这是谁人都不敢提的她的隐痛,这个人却当皇帝的面直戳她的痛处。
卫翾气得呕血,在景鸾辞面前失了态也顾不得,抬手欲再扇了她两巴掌,被景鸾辞不高不低地喝了一声。
翻起的气血才平下去,也不敢在御前太放纵,只谩骂了两句,脸色难看地告退出去。
卫翾走后,屋内一时静寂下来。
又袭来的阵雨滴滴答答从飞檐落下去碎裂时噼噼啪啪发出声,衬得屋内死寂。
景鸾辞翻看了奏折半晌,淡淡地朝阮木蘅说,“起来吧。”
抬起头朝明路看一眼,“去给她找一身宫装送进来。”
明路匆匆忙忙出去一会儿后马上便托着一叠绯色的宫女裙衫进来,景鸾辞稍稍抬头,“放着,退下吧。”
眼睛仍旧望着奏折,时不时运笔做一些朱批,然后说,“就在这儿换。”
阮木蘅一愣,好似没听清一动不动。
景鸾辞将奏折合起放到案桌上,杵着额侧看她,“我说,在这儿更衣。”
再补一句,“这是命令。”
掩着气韵的眉眼狎昵地一挑,好整以暇地等待着她。
阮木蘅刹那间脸色绯红,直红透耳朵,红到脖子根,低伏螓首蚋声道,“奴婢不冷。”
景鸾辞没有理会她,挑手将那一叠衣裙扔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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