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不答。
被压制住的身子动弹不得,便偏过头,去舐吻他的耳垂,然后一路流连至喉结。
分明是她自找的,旋即却仍旧忍不住低呼一声,皇帝攥住她的脚踝,炽火愈盛。
便不用再回答了。
筋疲力尽,大汗淋漓,水淋淋地贴在一处,只余一派温情脉脉。
“叫他们抬水来?”
是询问的口吻。
“您去要。”
宝珠推推他:“大白天的要水,多难为情…”
皇帝哼笑了声,披着单衣,走到窗前叩了叩,又望了望天色——立了冬天光短,已经暗下来了。
他站在那里等了片刻,装满水的浴桶被送到了屏风外,便又回身问:“一道吗?”
宝珠摇头:“我再躺躺。”
一道洗过两回,两回都洗出满屋子水来,她还可着同一个地方栽跟头?
盛情遭拒,皇帝也只笑笑,自己洗漱过了,没让人进来伺候,寻了干净的衣裳穿戴妥当,罩上氅衣,系好荷包,抬起头来,床上的人安安稳稳地躺着,不知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
“我走了。”
他招呼一声,打了紫牙乌珠帘出去,而后是门响声,开了再合上。
宝珠此刻再睁开眼,珠帘的沙沙声犹未停住,她想,他多少是有点生气的。
她拥着石榴红的绣被,低头看那鸳鸯戏水图样,端的栩栩如生,盯久了,连水面仿佛都微微泛起涟漪。
难受了一阵,照样得起来拾掇自己。
重抬了水进来,她独个儿泡够了,琢磨片刻,依齐姑姑先前说的,选一件大红的对襟来配那条雀金呢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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