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开门不得了,屋内暖意扑面而来,看见人躺在塌上,被褥全被踢在床底下,二喜上前查探,见他面色有些不大正常,张着胆子伸手过去摸额头。
不得了,触手间烫得惊人,当下就立即派人叫了太医。
满宫上下全都乱了套,几位太医连夜匆匆进了干清宫,又探脉象,又翻眼皮,说是感染了风寒,又发了高烧。
霍青钟整个人昏沉沉躺在床上,烧得嘴角都泛起了皮,样子可怜。
太医开了帖子,随即叫人熬方子,又命人用凉帕子一条一条接连着敷着额头降温,这风寒来得凶猛,是急火攻心伤心过度的缘故,一行人一直守了两三个时辰,一点儿没有转好。
最后连仁寿宫的太后也惊动了,二喜上前行礼,太后着急心疼地问:“怎么好好地发了高烧,底下人到底是怎么伺候的?”
二喜跪在地上哭着说:“回太后,主子独自一人在承光门吹了一夜的冷风,奴才们怎么劝也不顶用,又一天未吃未喝,哭了整整一天……”
太后眼里满是心疼,她明白自家儿子的心思,往常只知道他喜欢沈蕴,却不知竟到了这种程度,连自个儿身子骨也不管不顾。
太后伸长了脖子朝着里头瞧,接过太监手里的凉帕子,自顾自走进去,道:“哀家来,你们都下去。”
太监们踌躇了下,春和朝着众人使了个眼色,这才全都出了大殿。
太后独自一人坐在床榻边上,手里捏着帕子替她擦着脸庞脖颈,他身上滚烫,穿的还是昨日的衣裳,在外头坐了一夜,衣裳早就带了寒气,她知道他一向有命令,不许人贴近照顾起居,所以底下人连衣裳都不敢替他换。
她伸手替他解开衣裳,刚褪下脖颈间的两颗纽扣,将衣裳褪至胸口,在看见胸前那块洁白的桃花抹胸时,忽然愣怔住了,站在一旁的春和也大吸了口气。
当今圣上居然是女儿之身!
“娘娘——”
太后伸手制止,眼睛紧紧盯着床上的人,镇定地道:“小心隔墙有耳。”
上次仁寿宫那回,她就觉得不对劲,可也从来没有朝这上面想过。
刘国公已经知道了霍青钟非她亲生,因此要挟她立昭凝为后,昨夜宴席上,她迫不得已换下了先前准备好的圣旨,临时变了卦,她也明白他伤心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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