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这一切都算得这样好,又想起来景佑陵那时递给她的一串糖葫芦,那糖葫芦她一直都没有再动过,只放在了妆奁里,和那些珠翠比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只因为她那时候突然想起来,在从前的时候,景佑陵也曾经给她送过这么一串糖葫芦。
应该是还在和谢策一起去上书房的日子里,谢妧那时候还是极少出宫,有日里突然想起来糖葫芦这种民间吃食,她原本想让小厨房自己做,熬出来的糖浆却又总是不得法。
谢妧起了心思,原本想让燕绥给她带一串进宫,但是那段时间她和燕绥起了一点儿口角,她就没往他身上想。
然后她就想到了那些昏昏欲睡的午后,那个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年。
其实谢妧这样的身份,别说只是单单一串糖葫芦,就算是买光陇邺的糖葫芦,都有的是人愿意给她效劳。
她还记得那时候景佑陵随手翻了页书,对她说的话置之不理,十分冷淡。
最后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谢妧烦得狠了,还是仅仅只想敷衍她,只嗯了一声就算是答应了。
谢策那时候嘲笑她,说长姐那么多人不选,偏偏选了一个景佑陵,选了一个最难说动的人,怕不是上赶着去讨嫌。
只是隔日的书桌上,一串糖葫芦便躺在了谢妧的桌案上。
她向来快到上课的时间才堪堪来到上书房,就看到了自己的桌案,然后看到景佑陵坐在窗边,玉兰开在他的身侧,就好似落在他眉梢一般。
谢妧心想,也对,她怎么偏偏选了景佑陵呢?
大概是天生反骨,又大概是——
……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嚣,杂芜的声音之中,谢妧听到人缓步从殿外走来,她倏地抬眼,就看到景佑陵身穿婚袍,一步一步走进了昭阳殿。
迎亲仪仗全都停在殿外,只有他一个人走进。
他生得本就出挑,也应当是极少穿这样艳色的衣袍,婚袍将他衬得肤如暖玉,平日里的冷清略微消弭了一些,只觉得这人,怎么生得这般好看。
生如皎月,不入我怀。
和前世她对景佑陵最后的印象几乎还是一模一样,这样的场景时刻交错,她霎时心口骤痛。
前世他亲手将她刺死在昭阳殿内,丝毫没有留情,恍然如同她大梦一场,却又历历在目,如同昨日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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