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尊煞神似的,大晚上的,把他吓出心脏都要跳出来,差点魂都没了。
男人拢共也没和他说几句话,戴着滴水的帽子,没看清样子,实际上招待员也没那个心思去注意人,他当时吓得都快肝胆俱裂了。
男人让他把饭菜送上来给名儿叫李月秋的女同志,还让他给人生一盆火。
招待所哪能让生火,禁火的,这是为了安全考虑,万一把屋子点着了可怎么办,出口又不是在街道边上,这要是起了火,一栋楼烧起来,都没办法逃跑。
不过那男人脚上踩着草鞋,衣裳上都是破补丁,一副穷酸相,却能从胸口掏出裹着雨水的两块钱给他,有钱好办事,招待员偷摸着收下,就答应给生火了。
李月秋攥紧袋子,指尖微微泛白,她急忙追问:“他人呢?”
“啊?走了啊,也不打伞,戴着顶破雨帽,那帽子破烂得压根不遮雨,淋着雨就……”
招待员话没说完,那头李月秋已经飞奔着朝楼下跑去。
她一口气跑到门口,乌黑的夜坠着簌簌的雨,沥沥淅淅,门口地板上湿漉漉的水迹反着冰冷的光,地上错落着一个又一个乱七八糟的脚印,入眼却一道身影也没有。
李月秋拎着袋子进屋,袋子里有热乎乎的包子和米粥,四人份的,另外还有一袋咸菜和一盒油汪汪的红烧肉,红烧肉满满的一盒,打开盖来堪堪有些盛不住。
“恁大雨出去买吃哩?”
李老头问道。
李月秋看着那盒香气扑鼻的红烧肉,抿着唇没吱声,眼眶微红,鼻子有些发酸,只是轻轻的“嗯”
了一声。
李老头没多大胃口,也不饿,但饭菜都买哩,还是喊着让老二两口就是吃不下也得吃,不能把身体拖垮,人是铁饭是钢,不能糟践身子。
几人闷声吃着,招待员送了火盆上来,偷偷摸摸的,怕别其他住在招待所的人发现,火盆里面的炭烧的火辣,冷飕飕的屋子没一会就变暖了。
李老头扫了招待员一眼,啥时候招待所的招待员这么妥帖顾全乎哩,冷天还送上炭来,不过想到秋丫刚刚出去,想是秋丫找招待员要的,也没多想,现在老头子肚子里揣的都是大有的事,没空想其他。
吃了东西,屋子里又暖和,几个人精神稍好了些。
等到半夜的时候,派出所来了个人通知他们情况。
“警察同志,省城医院的大夫咋说?”
王贵芬急忙问情况,以为检查有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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