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闻言一滞,心下异常警惕,"陈弘峤?怎会和梁延成来往?""傍晚去的,用了晚宴他才回宫,属下不知因由,正在调查。
"这就怪异了,"延成被刺杀一事,陈国尚无回话,父皇留下陈三皇子,名为作客,实为。
他又怎能离宫去诚王府?父皇会答应?难不成,父皇也知情,特许他出宫?究竟所为何事?"疑窦丛生的襄王英眉深蹙,放心不下,当即命令下属去查探清楚,"本王最厌恶两面三刀之人!
倘若陈弘峤敢跟我脚踩两船,本王必定不会心慈手软!
"下属领命而去,然而诚王府似乎有意封锁消息,半夜间,根本查不出什么,辗转的襄王已没有等待的耐心!
天亮后,照例入宫上朝。
下了朝的他并未回王府,而是让人打点了宫人,径直去了陈弘峤所居的竹韵阁。
熏烟长,醉卧塌椅梦黄梁。
竹入窗,闲听鸟语嗅花香。
瞥见襄王过来,立在院中栀子花旁的陈弘峤负手依旧,只是微颔首致意,"王爷稀客。
"瞧见不远处的石桌上摊着一副竹林雅亭画作,似是才作完,墨迹尚未干透,襄王笑赞道"三殿下好心态,居于大尧皇宫,不骄不躁,反而有赏花绘画的雅兴。
"恭维之辞,陈弘峤向来不予回应,料想他也不可能专程为赞扬而来,随即询问正题,"何事不能传递书信,偏劳王爷亲自跑这一趟?"第五十七回入宫觐见襄王如此谨慎之人,行事向来悄密,今日行色匆匆地赶来,难免令人疑惑。
书信只能传递讯息,并不能试探人心。
襄王欲判定他所言真假,必须面见,"自然是有要事。
心中有惑,特来请解。
"要事?他一直被软禁在皇宫,唯一的大事,便是昨日,"我为何会出现在诚王府?"与他说话,的确轻松,"既然你已猜出,本王也不必再卖关子。
""王爷的消息可真灵通,不过几个时辰而已,如此说来,我也不必担忧出什么意外,左右有王爷的人在我周身保护。
"讥讽一笑,陈弘峤意有所指,襄王不可置否,笑得深沉,算是默认,"此乃大尧都城,本王自然应该一尽地主之谊,倾尽全力,护三殿下周全。
若有朝一日,本王去陈国做客,也得仰仗殿下不是?"人在屋檐下,焉能不低头?深谙此理的陈弘峤也不再计较,遂与他明言,"皇妹顽劣,在和亲途中逃了婚,隐瞒身份,藏在诚王府,如今与诚王的一个侧妃起了争执,走投无路,这才亮明身份,诚王请我过去确认。
"争执?襄王闻言,略一思量,恍然顿悟,"莫非,害丁侧妃滑胎之人,就是你的皇妹?""正是,"陈弘峤虽然明白,诚王府必然会有襄王安插的眼线,但也该注意诚王的一举一动才对,怎会关心那些女眷的争斗?不由好奇,"王爷怎也知晓此事?"当真是巧了!
"丁紫媛是我大尧将军丁紫骏的胞妹,而丁紫骏的夫人又是本王的外甥女,他昨日曾来找过本王,让本王为他做主。
"原来如此,欲治钰娇于死地之人,如此说来,竟也是襄王一派,不知他会如何抉择,"他要我妹妹陪葬,王爷打算帮他?"丁紫骏用兵如神,是不可多得的人材,却因他妹妹嫁了诚王,便做中庸之态,如今诚王驳了他的颜面,他才想投靠襄王,襄王又是惜材之人,自然不愿错过这个绝佳的拉拢机会,是以答应了丁紫骏,帮他出这口恶气。
哪料这捅篓子的丫头,居然会是陈弘峤的妹妹!
事分轻重缓急,襄王不重人情,只重利弊,"原本没有拒绝的理由,但如今,三殿下就是拒绝的理由。
"取舍只在一念间,不必他多言,襄王也晓得他的意思。
很好,陈弘峤就喜欢与会事之人打交道,可少说许多废话,有共同利益就合作,没有就散伙,何乐而不为呢!
明确了陈弘峤只是因为妹妹才去诚王府,并不是与诚王暗中勾结,襄王这才放下心来,并向陈弘峤保证,钰娇公主不会有麻烦,此事就此按下。
解决后,襄王未有耽搁,就此离去。
丁紫骏万未料到,明明答应了将此事宣扬至朝堂的襄王,居然会临时变卦!
难免气急败坏,盏中茶水的热水,一如丁紫骏的怒气升腾,"王爷一向一言九鼎,又怎会出尔反尔?""事情有变,"轻拨茶盏,襄王早就想好了说辞,"倘若那女子是普通人也就罢了,可她居然是陈国公主,这样的身份,不值得大动干戈。
""陈国公主?"丁紫骏难以置信,那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是公主?"王爷哪里听来的消息?"消息来源,他也配问?襄王挑眉斜视,神色不悦,"怎么?莫不是怀疑本王在诳你?""紫骏不敢,只是疑惑,"他也曾逼迫诚王交出此女,然而,"诚王从未提过此女的身份,若她是公主,以诚王的性子,早该说出来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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