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我洗完澡,正一丝不苟地照做,忽然鼻酸,进而一发不可收拾,我在水汽氤氲的镜子上写上「黄明佳」三个字,又赶快擦掉,然后露出了一个笑容。
大学时代,看了一大堆陀氏的书,我听闻她喜欢俄罗斯,喜欢冷的地方。
她就在我身边,我想找她随时都去,她除了惊讶并不会敷衍我,她那么真诚友善。
然而,我还是喜欢听说黄明嘉。
我后来看《卡罗尔》,看到两位女主角在昏暗灯光下讲话,也看了《蓝宇》,看到年轻时代的刘烨眼神如鹿。
我感到可惜,毕竟刘烨早就不长电影里那样了。
其实黄明嘉根本就不爱好高雅艺术,也未曾喜爱过跳芭蕾舞。
她与我痛斥童年时讨厌的舞蹈老师,无休无止的练习,她跟我说:“我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也喜欢blingbling的东西。
我也很肤浅,我看不下去大部头的小说。
我也不喜欢看电影,我注意力不集中,两个小时盯着一块屏幕对于我是折磨。”
我急切地问她,“那俄罗斯呢?你和我说,你喜欢下雪的地方。”
黄明嘉坦坦荡荡,“我追过我们学校一个乌克兰的留学生,他拒绝了我。
我当然要说,我喜欢俄罗斯。
这样我和他就是政治立场不同不能在一起,而不是他拒绝了我。”
她随时把头发扎起来,露出了一个同高中时代,一模一样的笑容,“是不是很卑劣?”
我鼻头一酸,“有一点。”
我为她哭的时候非常少。
大四那年,我拿回《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恶狠狠地把扉页上的赠黄明嘉四个字涂抹成了赠黄明佳。
眼泪就落在佳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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