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挡过刺向柳明宵身上的一箭,简短道:“他死了,来支援的是太子李承允,等我把你带回城里慢慢和你讲。”
柳明宵伤得太重了,血流了大半,此时有些站不住脚,眼看就要往地上栽去,凌然手疾眼快扶住他,用自己小小的身躯背着他回了城池内。
厮杀了将近一天的绍州士兵都退了下去,换上了济州的士兵,蔡金振的人体力不支,很快势头就偏向了济州,蔡金振的人连连败退。
蔡金振对眼前的一切置若罔闻,他照旧饮着烈酒,懒洋洋地躺在金椅上,睁眼望着这一方天地,眼神迷茫。
身旁是一群簇拥他当大当家的人,也是支持他攻打绍州之人。
眼看就要支撑不下去了,他们商量着护送蔡金振离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蔡金振打定了主意要留下来,说什么都不听,让他们解散了各自离去,还把放置金银珠宝的钥匙给了他们,让他们拿了就逃到海外去。
李承允到来蔡金振面前时,蔡金振已经喝得有些迷糊了,他扶着额头坐了起来,看向李承允问道:“总算来了,你是来取我人头的吧。”
说话的语气就像和朋友讨论今天的天气一般轻松,尽管之前他从未见过李承允。
李承允轻凯闪烁,站立在沙场中,手放在离魂刀的刀柄上,未置一词。
“哈哈哈,”
蔡金振忽然大笑起来:“别这么严肃,你看这沙场上,几乎都是你的人,我想逃也逃不了。”
李承允瞥了眼他身后一匹俊俏的黑马,说:“你有机会逃跑,为什么不逃?”
蔡金振抬头又饮了一口酒,说:“兄弟怎么称呼?”
随后他又说:“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将死之人。
你问我为什么不逃,逃?逃去哪里,又能去哪里呢?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可我的心早就被囚禁在淮海。
唯一的信仰已经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李承允见他确实没有逃的打算,也没有打一架的状态,便耐下心来听将死之人说的最后的话。
蔡金振饮尽壶中最后一滴酒,摔碎了酒壶,说:“兄弟,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奉劝你一句,若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就赶紧去做,人生无常。”
“我的话说完了,你动手吧。”
蔡金振重新躺回到金椅上,闭上了眼睛,像是等待一场解脱。
或许是觉得他说地话有道理,李承允道:“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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