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儿子是在等自己,心中还有两分感动。
冯翠英尴尬又生气:“不是等你,别想了!
你这儿子生得狗也不如,叫人摸两下就跟着走了!”
是的,罗晓宁分明看见他了,可是眼神很空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不是仿佛,在罗晓宁眼里,他的的确确就是个陌生人。
罗桂双不甘心地在楼下等着,打转,他在楼下转,罗晓宁居然就在楼上一直趴着,偶尔离开一下,又很快回到窗户上等。
一直到半夜里,他看见有人来了,罗晓宁发疯一样抓着老虎窗,眼泪汪汪地和那个人说话。
——他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是这年轻男人生得挺拔英俊,一双凤眼秋水生波,罗桂双警魂房灵枢颤抖着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一面签,一面拼命忍住眼泪。
kev和梁旭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安慰他:“不会有事,这很正常。”
两人对望一眼,又都缩住口。
房灵枢死命抓着邹凯文的手:“病危都下了……”
kev把他按在怀里:“宝贝儿,没有事,你相信我,手术中只要出现状况就要告知病患。”
梁旭亦在旁边恳切道:“楚教授和匡院长都是名家,他们不会出岔子。”
房灵枢要信又不敢信,想哭又不能哭,想冲进去看看房正军,又怕打扰了手术。
真是熬死人。
李成立是再也忍不住,他和房正军一起在华阳当兵,并肩共事这么多年。
——梁峰去了,房正军眼看着人也要没了,当年青春勃发的战友,就这样一个一个英年早逝。
心酸难言。
而他没有时间在这里流泪,他示意两个抹着眼泪的干警:“带梁旭起来,我们现在去贰零七。”
又抖着声音嘱咐邹凯文:“你照顾好灵灵,实在不行就赶紧打电话让他妈妈过来吧。”
这就是预备着见最后一面的意思。
而手术灯还在亮着,那红灯就是最后一线希望,邹凯文知道,灯不灭,就是抢救还在继续,只要医生不放弃,以老房先生军人出身的体格,并不是没有希望撑下去。
他镇定向李成立道:“都交给我。”
李成立带上梁旭就往电梯走,尚未走出两步,陈国华迎面冲过来,大嗓门带着哭腔先问:“老房怎么样?”
他身后陪着医大附院的乔院长。
大家都不说话,李成立拭了泪道:“你不在贰零七,跑来这里做什么?”
陈国华大口喘着气:“我是来问你梁旭到底怎么办,情况又变了。”
“怎么回事?”
“我们解释了罗晓宁在做复健,在打点滴,罗桂双坚决不接受,他说三点半之前见不到罗晓宁,就挨个枪毙人质。”
所有人都是微微一呆。
连房灵枢也从邹凯文怀里抬起头。
“光带梁旭没有用。”
陈国华满头大汗:“黄厅长让我来医院,看看罗晓宁能不能挪过去,再者你也拿个主意,现在贰零七旁边家属都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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